红晕,又是这样着急羞恼的情态,琳琅心下总算有了数,勾唇微笑。 看来秦蓁对君煦这位世子并不反感呐。 两人回到府中,秦老夫人和吴氏难免要问起今天的事情来,秦蓁和琳琅将睿郡王的原话转述了,老夫人和吴氏不由对视。她俩都是贵妇圈里打滚的人,听话辨音的功夫不浅,睿郡王妃这态度变化她们自然能察觉出来,彼此心照不宣,只嘱咐秦蓁要谨言慎行,倒没有教唆秦蓁去讨好郡王妃的意思。 展眼便是大雪节气,若是在京城,这会儿必然是草木凋尽天气严寒,适合蛰伏围炉。这里虽地气和暖些,天气到底是一日冷似一日了,琳琅的屋里地龙生得更旺,鹤氅裘衣取出来,到底是准备过冬了。 因琳琅身子尚未调养好,徐朗怕她来回路上受冻,且锦绣再蔺通的指点下渐渐的也能揉捏得当,便将诊脉的时间改成了每十天去一次停云居。琳琅习惯了没几天就见着他,这乍然改期,倒还真有些不习惯。 入了十一月天气渐冷,冬至的前夜下了场雪,虽然落地即融,没有京城白雪琉璃的美景,墙根树下,到底有白雪绿叶的景致。朱成钰的伤势算是彻底好了,而朱含香藏了将近一个月,如今也肯见人了。 琳琅和秦蓁因为睿郡王妃喜欢,这阵子隔三差五的去睿郡王府,连带着吴氏跟郡王妃的往来都勤快了许多。 这日娘三个刚到睿郡王府门口,迎面一辆富丽宽敞的马车驶来,旁边赤色骏马上少年英姿勃发,不是朱成钰是谁?再瞧那跟随来的婆子丫鬟,想必车里的就是朱含香母女了。 两辆马车几乎是同时到了王府门口,门房迎上来打帘,吴氏一下车瞧见了朱夫人,当即眉开眼笑,“哟,当真是巧,夫人也来了?”朱夫人自然也热情问候,吴氏看一看旁边略显沉默的朱含香,便欣喜道:“香姑娘总算是好起来了。”说着将她的脸蛋儿一打量,满面庆幸的道:“瞧这脸蛋儿,倒是更好看了。” 朱含香微笑着低下头去,心里却欢悦起来。 后面琳琅和秦蓁赶上去,三个姑娘多日未见,自然要亲热的客套一回。 朱含香今日打扮得很精心,首饰衣衫皆是华美贵丽,就连脸上的脂粉都比平时厚了些。饶是如此,也能看得出精心妆容下的些微不同,她的两颊上的印痕经脂粉遮掩,粗粗看过去不打眼,细看还是能辨出来的。 不过吴氏夸赞了朱含香容貌未受损,琳琅和秦蓁自然是要口径一致的,摸着朱含香的小脸儿,笑道:“瞧当时把你愁得,这不啥事儿都没有吗,比以前还更漂亮了呢!” 朱含香原本还担心被她们看出来,这会儿宽心了不少,当即勉强笑道:“还是你们教的法子有用。”携着秦蓁的手就往里走。 琳琅因为身上的大氅系带松了,锦绣帮她重新系好,难免慢了一步,后面朱成钰赶上来,道:“贺姑娘,许久不见。” 当着王府门口许多人的面,琳琅自然不能冷脸相对,只得道:“朱公子许久不见,伤势无碍吧?” “伤势已无大碍。”朱成钰忽地低笑,“若是贺妹妹愿意,再抓几次兔子都无妨。”他本就是个绝色的少年,这一笑绽开,当真是灼人眼目,叫琳琅身后的丫鬟们都看呆了眼。 琳琅便道:“捉兔子太危险,往后还是算了吧。”将大氅紧裹在身上,带着锦绣转身向内走。后面朱成钰玩味的一笑,紧跟上去。 俗语说“冬至大如年”,这一日在民间皇宫都是节庆日子,要穿新衣,备饮食以祭祖。但凡节庆日子,淮阳城的贵妇们难免都要聚聚,哪怕后晌得回家准备祭祖,也要抽出半天的时间往来热闹。所以朱夫人在家蛰伏了将近一个月,到这天的时候还是带着朱成钰兄妹往睿郡王府来了。 昨夜的雪不算深,屋檐青石路边的雪都已融尽,只有靠南的角落里还有积雪堆积,薄薄的一层混着融出的水,在冬阳下倒是别样意趣。 琳琅不敢受冻,冬衣大氅都是加厚了的,脖子上一圈儿雪白的狐狸毛,衬得脸蛋愈发白皙柔嫩。朱成钰就走在琳琅后面,可以看到她的侧脸和嫩白的耳垂,虽然看过美人无数,这个姑娘还是吸引着他——小小年纪便是超凡脱俗的容貌,过两年恐怕得艳冠江南。 他晓得琳琅对他的态度很奇怪,防备中搀着冷淡,唯独那天在山里捉兔子时才和缓了些,结果等他的是穿胸利箭。虽然朱成钰最终没查出什么,对琳琅的好奇心却是越来越浓了,漂亮又扎手的花儿,最对他的胃口。 一行人入了客厅,睿郡王妃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这次设宴就只请了朱家和秦家,是以不像往常那样设大圆桌,而是效仿古人用了齐膝高的小案,案上摆了同样的果点菜肴,每人一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