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顿时赞道:“徐二哥好眼光!”她若不是预先知晓,在这里站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认出,谁知道徐朗竟辨得这样准。琳琅不由对他识人的本事刮目相看,忍不住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徐朗低头看她一眼,已是胸有成竹,“劈柴的手稳,柴也匀称,不疾不徐透着法度。虽然一直没说话,却不像旁人那般让人觉得沉闷,你再看他摞起来的柴……” 琳琅依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来,徐朗不由失笑,“跟你说这个也不懂。不过他确实应该肚里藏着乾坤。” “瞧,我说得没错吧!”琳琅得意,徐朗便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没听过大隐隐于市么,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这寺里藏着高人。”琳琅故意含糊,徐朗也不再深究,吩咐崔十三和锦绣照顾着琳琅,他便往那僧人旁边去了。 后面的事情自然无需琳琅操心。徐家镇守漠北,靠的不仅是勇武刚猛,还要有智计,除了朝廷派的人外,也养了几个军师谋士,不过北边毕竟不像这里藏龙卧虎,谋士缺着呢。 眼前这个僧人三十余岁,俗家名叫做陈皓,琳琅之所以看重他,是因为上一世朱家就是有他出谋划策,才能在短短几月内攻入京城。这人的文才武略琳琅有所耳闻,只是他前半生颠沛坎坷,才会怀着满腹韬略隐遁在寺庙之中,这会儿还是默默无闻。 琳琅想要保徐贺而对付朱家,砍断其臂膀是个捷径,让徐朗赶在朱成钰之前捷足先登,若能将陈皓收入麾下,那可是如虎添翼。 她颇有点自得,虽然前世苦楚颠沛,但能有这对有些事“未卜先知”的本领,似乎也勉强算是件好事? 徐朗在陈皓身边坐下便挪不动步儿了,这后院里全是僧侣,琳琅也不好多待,于是带着锦绣和崔十□□出去,在寺里慢慢散步。 金光寺自建寺至今已有七八百年,经历过改朝换代,战火兵灾,曾几度被焚为焦梁,又数次修缮繁荣,禅院里有道石墙,上面刻着寺院的历史变迁。琳琅慢慢的看过去,沉浸于历史沧桑。 禅院里往来香客不少,琳琅正看得入神呢,就听旁边有熟悉的声音传来,“水镜先生说那人就在这金山寺,可我怎么瞧谁都不像?刚才那位主持,虽然谈吐也是不俗,却也没他说得那么玄乎。” 朱成钰的声音!虽然隔世,这声音琳琅还是能轻易从人堆里分辨出来,这会儿听到水镜先生几个字,忙凝神细听。琳琅并不知道朱成钰当时是如何找到陈皓这块宝的,只知道那是一年后的事情,如今看来是有人举荐,朱成钰才会在这寺里留神找寻。 “八成是水镜那老道士胡诌,向来只有高人隐居深山的,没听谁会藏在这么个小寺庙里。”这声音也颇熟悉,琳琅略一回想,那是沈从嘉。 朱成钰却不赞同,“水镜先生轻易不会夸人,想必那人确实有真才实学。寺里的和尚就这么多,我慢慢找就是了。”说着便往这石墙走来,道:“你看这金光寺历经几百年,虽然受的是俗世香火,里面却也大有门道,藏龙卧虎也未可知。” 他的声音渐渐靠近,琳琅不愿多待,当即就要离开,却还是慢了一步—— “咦,这不是贺姑娘么?”朱成钰的声音突兀传来。 琳琅未料自己戴着帷帽也能被他认出来,装作没听见似乎不太妥当,若是平白不理人……她好歹还得顾着秦家的处境,只得回身勉强招呼道:“朱公子。”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朱成钰那张脸总能叫人多看几眼,金光寺里进香的姑娘不少,虽然都要矜持点,但还是拿目光围着朱成钰。这会儿朱成钰同一位姑娘打招呼,那些目光便齐刷刷的投了过来,艳羡有之,嫉妒有之,大多都是探究。 上一世琳琅和朱成钰走得近,自然也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形,那时候她傻,还为此觉得骄傲,到了这会子再碰见这情形,却是从心底深处厌恶,当即道:“有事在身先走一步,朱公子请便。” “等等!”这回开口的却是沈从嘉。上回沈玉莲从睿王府回去后就说了琳琅的事情,沈从嘉这才得知他调戏的是秦家的外甥女,而今再会,整个淮阳城能让朱成钰记住的“贺姑娘”能有几个?况他虽认不出琳琅,对没戴帷帽的锦绣倒也有点印象,当下问道:“这位就是新近来的贺六姑娘?” 琳琅有点尴尬,想要否认是不可能的,便点了淡淡“嗯”了一声。这境地她是半点都不想多待,当下转身要走,迎面却有道人影走近,声音万分熟悉,“怎么到这里来了?”琳琅微微一笑,仿佛吃了定心丸。 首饰铺里冲突的四个人,再次碰到了一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