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二人同时上前搀扶程父。 程父紧紧握着程罂的手背,浑浊的瞳孔里闪烁着泪光,“算我求你,算我求你程罂,你不能跟你那个同学在一起啊……” “为什么?”程罂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哥哥已经考上复旦了,你们已经有他了……” 为什么……我不能为自己活一次? “因为你哥他……不能生育啊!你要是不结婚,我们程家就绝后了!” 程罂身体一震,松开手瘫坐下来,震惊到连眼泪都忘了流,“我不信……” 程母不忍道:“你爸说的是真的。” 程罂:“你们骗我!” “你也知道你哥他从小身体不好。这个事情我们一直没说是你们两个孩子还小,怕你们知道了伤你哥自尊心。程罂,妈答应你,你不想读大学,那咱们就不读了,你不想学钢琴,那你想学什么爸爸妈妈都会供你去学,就是这一件事,爸妈求你,你一定要结婚……” 程母夹着哭腔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程罂的耳膜好像被一道玻璃墙隔开了一样,脑子里一片嗡嗡的声音。 天旋地转。 却是半分劝诫也听不分明了。 从此之后程罂对蔡柏文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同在一个学校,见面却连招呼也不打。蔡柏文虽然痛苦,却只能尊重程罂的选择,本以为只要远远看着,就算不在一起他也心满意足了,谁知道,没过多久,程罂就要转学了…… 蔡柏文趁程罂上体育课的时候,把他拉到了图书室后面,堵住了去路。 程罂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蔡柏文冷冷一笑,“你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程罂眼神闪躲,“我没躲你。” 蔡柏文:“没躲我?书都不念了这叫没躲?” 程罂无言以对。 蔡柏文看着心爱的少年短短几天消瘦得不成样子,满腔的怒气顿时哑了火,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 心灰,意冷。 蔡柏文心一横,转身要走,“你别转学了,该走的是我。” 程罂连忙拉住他,“你不要冲动。” 蔡柏文凝视着他,笃定地说道:“你在担心我,程罂。你还要骗自己吗?你心里明明就还有我。” 就算还有你又能怎么样呢? 程罂的脸色更白了。 清水芙蓉一样的少年脸上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皙,一双浸泡在春水里的眼眸此刻蕴藏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悲哀,反而更增一分艳色。 程罂明显犹豫的表情,让蔡柏文心头狂跳。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有一些冲动的,不切实际的想法。那时的喜欢,往往是犹如海啸一般,可以冲刷一切的。 他握住程罂的手。 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哑声开口道:“不然我们走吧程罂。” 程罂一愣,惊道:“你说什么?” 连忙把手从蔡柏文的手里抽出来。 蔡柏文却没有让他得逞。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最艰难的那句话说出口之后,剩下的想法便自然而然地倾泻出来了,“没有说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我们可以先到外省生活几年,渡过这段时间。他们现在只是反应过激,等时间长了,让爸妈知道我们不是在胡闹,他们会慢慢接受我们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回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