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扇纶巾,说是些大儒大雅,却为何我揪着你,你撕着我,制陷阱、使绊子,一个比一个更利索。 呜呼!今日里拳头上跑马抖威风,到明日败走麦城,只落得形影相吊英雄泪滂沱。 只可叹,荣辱兴衰转瞬间。天涯孤旅,古道悲风。 都在唱那一个字:错!错!!错!!! 萦尘唱的如泣如诉,待把那三个“错”字唱完,已是荡气回肠,泪下如雨。 我听了之后也不知不觉中投入整个身心,肃然动容,嗟叹不已。 萦尘唱罢,用手轻轻按住琴弦,强忍着嘶哑的嗓音说道:“既然所有的事情你已知晓,江岸桥也被斩首示众,我也没什么脸面继续留在这里,要杀要剐,或者发配到其他处,悉听尊便。” 我沉默不语地看着萦尘,努力将自己从凌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权衡片刻,开口问道:“江岸桥以我的名义回信,是怎么送到君瑶手中的?君瑶的信,又是谁送来的?” “纸人。” 萦尘抿了抿嘴,“纸人送信,然后将回信带走,有关于她的行踪,我确实不知道。” “果然……” 君瑶擅长控制纸人帮她做事,这是我见识过的,可是她为什么要派纸人来送信,也不留下可以找到她的方式,是因为她自己的行踪本就不稳定,还是说,不想让人知道? “那季宗卜是怎么知道她的下落,然后将她劫持的?”我问道。 “我不认识季宗卜。”萦尘面色坦然,“我只是想在落雁镇能有一席之地,才会暗中唆使江岸桥干的这一切,至于什么季宗卜,我是真的不认识。” “你不认识?”我有些怀疑,“你是想说,公主被劫,只是巧合?” “或许是吧。”萦尘淡淡道:“落雁镇可以没有卫君瑶,却不能没有你白小乙,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不让她回来顺理成章地窃取我的劳动成果,但还至于勾结外人,做自毁长城的事情。” 听了她的话,我开始默不作声,萦尘看着我,轻轻拿手拂动琴弦,古琴发出一连串清脆的乐声,击散了我心头的沉闷,随即缓过神,看着她说:“你听没听说过季宗卜这个人?” 萦尘摇摇头,“没有,但我据我所知,想要背地里对吴山公主下手的人不少,其中,就包括凤楼主人,那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他?”我一皱眉,“有关于那天晚上设计陷害我和白如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不是都见过阮姐了么,怎么,她没有告诉你?” “我想听你说。” 萦尘嘴角抹过一丝怪笑,“事情和你想的一样,得到卫君瑶,逼出白家先者,一举两得,还用我再多说么?” 我摇摇头,“谁是主使?” “那天晚上只要参与其中,大家都是主使。” 我深深吸了口气,“那天晚上去凤楼的九泉府大人,是不是叫聻离?” “律刑司聻大人连具实体都没有,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萦尘笑道。 见我面色难堪,萦尘轻轻吐了口气,“朔方城内盘龙踞虎,虽说你眼下已经看似拿下了朔方城的统治权,但是里面的事情,恐怕没有个十年八载,你是摸不出头绪的。” 萦尘说着站起了身,悠悠叹道:“就拿凤楼再说,别看阮姐整天表现出一副对主子死心塌地的样子,但背地里也不知道瞒着他做了多少事,聻离是九泉府派来跟主子商议合作的使者,可是那天晚上来的九泉兵马司的主司大人聻渐,却是单独和阮姐联络,只要主子不在,这聻渐就会偷偷溜来凤楼跟阮姐幽会,那天晚上也碰巧被你遇到,如果不是怕暴露身份,估计你早就死在那,哪还会这么趾高气昂地站在我面前教训我。” “九泉兵马司聻渐?”我深深吸了口气,问萦尘:“这个聻渐在兵马司,是属于什么地位?” “九泉府上上下下所有的阴兵都归他管,你觉得他会是什么位置?” “那为什么任职在律刑司的白南远那天晚上会和他在一起呢?”我不解道。 萦尘不屑地冷哼一声,“白南远就是条养不熟的狗,谁能给他肉吃,他就跟着谁,这有什么奇怪的。” “也就是说,阮青一直在背着那个人,偷偷地和九泉府兵马司有联系?” 我一时间有些迷茫,看来落雁镇出现一个江岸桥也不是偶然,就连凤楼还有九泉府也都人心不齐,暗潮涌动,九泉兵马司的聻渐既然怕暴露身份而不敢杀我,那也就证明,他和阮青之间的交往,也是瞒着九泉府进行的,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或许对以后剑指九泉,有着莫大的机缘。 萦尘何其聪慧,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就知道我心里在想着什么,轻笑一声说:“别想那么多,你现在还是先想办法找到你的宝贝公主吧,说实在的,你们这些人,虽然看似有点本事,但也都是小聪明,真的想要在古道中立足,一割天下,没有卫君瑶,是断然不行的。”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