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师看病的啊?那真是太好了……”说着话,他又看向曹兰,道:“曹老师,您别生气,其实家里人也是为您好,既然人都请来了,权且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让大师帮您看看,说不定病就能好了呢?” 话说得委婉又显颇为关切之意,曹兰只得无奈地点点头,神色和蔼又有些尴尬地坐到了沙发上。 不过曹兰及家人的心里面,难免对苏淳风心生些许不满。 这孩子,咋就这么不懂事呢? 郑建军全然没有因为曹兰的态度而生出丝毫尴尬的模样,他无视室内诸人的表情,仰着脸微微皱眉似在感应室内状况,右手掐诀唇口无声开阖吟诵术咒,不多时就神色严峻地说道:“阴邪之气太重,果然有邪物作祟啊。” 付颖骇了一跳,赶紧问道:“在哪里?” 张国和张盛林四下里打量着室内——其实也由不得他们不信,毕竟这段时间曹兰每次犯病的时候,症状都太诡异了。 而黄薏瑜和王海菲则是都神情紧张地看向了苏淳风。 在她们看来,既然郑大师说屋里有邪物,那么苏淳风之前肯定察觉到了邪物的存在,只是不方便当着曹兰和付颖的面去处理。现在既然有专业的神棍大仙来了,苏淳风就应该走人才对,他不是那种不识情理之人,怎么非得故意留下来呢?难不成,他是担心这位郑大仙,处理不了曹老师家里的邪物? 苏淳风心中暗笑,郑建军即便是修为不济,也能感应到那股残留的阴邪之气,但他又岂能判断出那是一只精呢? 而且,郑建军根本无法锁定那只精的位置。 说白了,现在郑建军感应到那淡淡的阴邪之气,心里面恐怕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认为不过是普通的邪孽异物在作祟,他只要随便烧几张符纸就能起到辟邪驱孽的作用,如此一来他既赚到了钱,又赚到了名声,可谓两全其美。 “你们莫害怕,我自会将这阴邪之物擒杀……”郑建军淡淡地说道,一边走到茶几旁边,从他那看起来不大,却仿若内有乾坤般的帆布袋中掏出了几张最为普通的镇邪符、驱煞符放到茶几上,又抽出了一把一尺左右的桃木剑,几枚古铜钱,还有一叠黄裱纸剪裁成的串钱以及香烛、小香炉、烛台之类的物事…… 用来唬人的家伙什备得倒是够齐全。 只是苏淳风心里清楚,这些东西在郑建军手里用的话,除了能惊扰激怒那只精之外,基本起不到任何镇邪驱煞的作用。 看着茶几上的这些零碎物事,曹兰面露厌恶之色。 苏淳风则是充满好奇地询问道:“大师,您就打算在茶几上开坛作法吗?” 他的好奇询问,顿时惹来张国、张盛林、付颖三人不满的目光。黄薏瑜苦笑着摇头往后退了退——她知道苏淳风绝非那种好奇心极大,又不懂事的人,所以现在这般言行,绝对是刻意而为之,但实在是很……招人烦啊。 王海菲在苏淳风身后,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角。 苏淳风仿若未觉。 郑建军反应极快,没有理会苏淳风的话语,而是扭头淡淡地说道:“我现在要去餐厅,借用餐桌开坛施法。” “啊,在这里……”付颖赶紧往那边一指。 郑建军不慌不忙地以貌似有着某种讲究般的手法,在茶几上挨个儿拾捡着那些零碎,这个拿一件,那个再拿一件,到最后全都拿了起来——其实完全没必要如此这般脱了裤子放屁,但他必须故弄玄虚才像一位神秘的大师。刚才若非苏淳风好奇般的提醒,就在这客厅的茶几上故弄玄虚的话,确实有点儿不像样啊。 在付颖的带领下,郑建军迈着八字步施施然往餐厅走去。 曹兰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板着脸一言不发。 苏淳风神情有些激动地跟着郑建军就往餐厅走,就好像一个乡下孩童看到有耍猴的,就迫不及待要追着看的模样,就算是赶他也赶不走。 王海菲和黄薏瑜犹豫了一番,终是没好意思跟过去,坐到沙发上没话找话地安慰起了曹兰。 张国和张盛林这时候心里别提多烦苏淳风了。但他们实在是没理由赶苏淳风走,只能跟着过去看着。一来他们也想看看那位大师如何施法,二来也得盯住了苏淳风,可别让这个好奇心十足的小子,搅乱了郑大师作法。 餐厅和客厅之间隔着半堵墙,面积不大,也就十二三平米的样子。 餐厅一侧,正对着那只精藏身的房屋。 若是换做真正的术士,在开坛作法的时候,决不允许身边有不相干的人围拢看热闹,最多允许一个徒弟在身旁,以便必要的情况下搭把手。 郑建军可不在乎这些,似乎巴不得都来看他开坛作法呢。 因为他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而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