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边的刘悦再次躺到床上,没好气地说道:“我不认识你,有什么事快说……” 宋慈文微笑着坐在了侧对面的床铺上,隔着三四米远的距离,道:“你是术士。” 刘悦眼睛眯缝起来:“是。” “我也是术士。”宋慈文似乎并不在意刘悦的态度,依然保持着很友好的神态,不慌不忙地说道:“京大校园师生超过五万,如此大的基数下,同学们之间发生一些小的矛盾冲突,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身为术士,和普通的同学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悍然动用术法,绝不可取,也是不被允许的。” “谁不允许?”刘悦冷哼道。 “我。”宋慈文笑了笑:“还有其他术士,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京大校园里,所以刘悦同学,希望你以后能够收敛些。” 刘悦哼了一声:“你们凭什么管我?” “规则。” “谁定的?我怎么就没听说过……”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宋慈文淡淡地说道:“按照奇门江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在社会上术士都不能随意动用术法为祸常人,更不要说这里是京大校园了。而且你要清楚,这是在京城,首都重地,随意动用术法,会有可能连累到其他人的。” 刘悦不屑地转过头去。 看到他这般态度,宋慈文却丝毫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如拉家常般地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也许你还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有不甘和愤怒。总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有绝佳的修行天赋,修行的术法又足够强大,家里还有足够的实力去为你付出。所以即便处在净体后期之境,你还是能够保持强健的体魄和绝对的个人实力,不会像许多奇门江湖中的术士那般,在净体中期、后期之时体质虚弱手无缚鸡之力……” “你废话真多。”刘悦不耐烦地打断了宋慈文的话。 “好吧。”宋慈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那我就长话短说,在京大求学期间,你不能再针对普通学生使用术法,无论是校园内,还是校园外。” 刘悦怒道:“我怎样做,用得着你来管?” 宋慈文的耐性,终于被消磨完了。他神色平静地起身走到门口,淡淡地说道:“不论你来自于哪里,师承何人,家族又有多么大的实力,但在京大校园里,绝不许任何术士胡作非为……其实来之前,我已经从别人口中得知过一些你的为人品行如何,所以我想,如果这样善意的劝解无法让你认识并承认、遵守规则的话,那我也只能用一个比较直接、粗俗的理由来告诫你——拳头比你大,信不信由你。” 言罢,宋慈文打开门走了出去。 刘悦躺在床上愣愣地出了一会儿神,心头怒火更甚。 他当然听得出来宋慈文最后那句“拳头比你大”的理由,所隐含的威胁之意。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来上大学而已,已经尽可能地让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平易近人了,为什么还会不断地有人挑衅他,甚至,欺负他? 我还怕了你们不成? 刘悦躺在床上咬牙切齿…… 此时的苏淳风,正坐在教室里温习着功课。 然而再如何成熟、稳重的心性,在京大校园里经历了这样一件事情,他也无法完全让自己真的就冷静下来安心学习。 如果在京大校园里没有遇到刘悦,他还有办法让自己偷偷摸摸小心翼翼,悄无声息、不为人知地继续修行着术法,又能安安稳稳地学习,度过四年的大学生活。但他偏偏遇到了刘悦,而刘悦又是这样一个嚣张跋扈自视甚高的井中蛙。在答应刘悦挑战的那天清晨,苏淳风还想着能够在私下里,不惊动太多人地打一场,把这件事解决,迫使刘悦离开334寝室,如此一来自己的术士身份还有可能继续不为人知。 但昨天得知刘悦把比试的地点选在了对外汉语教育学院的大楼前,并在院系和武术协会中到处宣扬时,苏淳风就知道,自己术士身份的暴露,已然无法避免。 唯一能隐藏的,也只有诡术传承者的身份了。 坐在书桌前,苏淳风的回忆便如同一副缓缓展开的画卷,一点点清晰无比地出现在脑海中——从重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想着不做术士,尤其是不做诡术传承者,绝不踏入奇门江湖,所以他几次拒绝王启民,却又因为天赋资质绝佳的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