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道暗影越靠越近的时候,大君闭上了眼睛。 突然,被子被掀开。 大君反手捏紧匕首,就要朝对方刺去! 谁料,不等他出招,对方便躺到他身侧,抱住了他胳膊。 “外公。” “你个小病秧子!老子差点杀死你!”大君一脚将他蹬了下去! 诸葛夜跌在了软绵绵的虎皮毛毯上,呜咽一声:“疼。” “这也疼?你豆腐做的?”大君指着他鼻子,恨不得再给他来上一脚。 诸葛夜趴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伤口的线,好像崩了。” 大君一把拧着他,像拧一只小鸡仔似的,丢到了床上。 丢完,暗暗喘了一口大气。 “大君你是不是拧不动我了?”诸葛夜调皮地问。 大君气得一巴掌拍上他脑门:“谁拧不动你?你才几斤重?想当年我拉三百石弓箭的时候,你娘都还在你外婆的肚子里!” 他绝不会承认,这个上次还只需一根手指头便能拧着到处跑的小病秧子,现在却重得疼手了。 诸葛夜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外公好厉害。” 大君哼了一声,扯了他上衣:“哪里崩了?不是好好的吗?” 定睛一看,还真的崩了!流了老多血。 大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从床头的牛皮袋子里取出一盒金疮药和一副针线,连灯都没点便要开始动手。 诸葛夜身子朝后一仰:“你干什么?” 大君又将他扯到了自己跟前:“缝线啊!” 借着稀薄的月光,诸葛夜看清了那根恨不得牙签一般粗大的针,喉头狠狠地滑动了一下:“呃……不……不用了,我没事了。” 大君眉头一皱:“小病秧子,你信不过我是不?” 诸葛夜两眼望天:“你又不是大夫。” 大君就道:“我给人缝过啊!” “谁?” 大君很认真地穿了线:“不记得了,打仗的时候,那些被砍了胳膊和脑袋的,都是我缝上去的,下葬的时候一点也看不出来。” 诸葛夜:“……” 我可不可以跑啊? 东宫。 楚芊芊坐在窗台前,细数着诸葛夜送来的小鸟儿,每天,诸葛夜都会让人送一只过来,她明白这不是给她吃的,而是让她给他写信的。 信,也不是没写,不过全都没寄。 “娘亲,父王去哪儿了?”小宝揉着迷糊的眼睛,问。 楚芊芊上床,把半夜醒来的儿子抱进怀里:“父王快回来了,乖,快睡。” 小宝“哦”了一声,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可这么一来,楚芊芊又完全没有睡意了。 “来人。”她对着门口唤了一声。 宫女推门而入:“才人,有何吩咐?” 楚芊芊望了望门口:“孙内侍呢?怎不见他人?” 宫女看了看楚芊芊,又看了看书桌上的鸟笼,瞬间明白了楚芊芊的意思。以往这个时辰,孙内侍早拿着太子送的鸟过来了,偏今晚这么夜深了,还不见他人。才人啦,八成是想念太子殿下了。 宫女就道:“多公公来了一趟,不知跟孙公公说了什么,孙公公出去了。” “出宫吗?”楚芊芊追问。 宫女摇头:“奴婢不知。” 平时,孙内侍无论去哪儿,都会与她知会一声,现在一声不吭地走掉,怕是有什么急事,或者,皇帝吩咐了什么。 ☆、【35】 夜深,冷风呼啸。 孙内侍一路疾驰至城外五里,在营帐前翻身下马。 出示了东宫令牌后,大君的侍卫放行了。 “最东边那个是太子殿下的营帐。”侍卫提醒了一句。 孙内侍笑着谢过,握着拂尘朝诸葛夜的营帐走去。 十万人马,大部分已经就地扎营,只留了一千人寻访看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