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信你们的医术了!” 屋子里的两位太医,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 若真论医术,谁比得过楚芊芊呢?但现在,不是医术的问题,而是陛下非得求证某种东西,他们夹在中间,也很是为难啊。 陛下深幽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王妃怒气冲天的模样,王妃越是恼怒,他的眸光越是深幽:“皇婶,朕只是想尽尽孝心罢了,世子妃是世子妃,朕的太医是朕的太医,总不能只让您儿媳关心您,却不许朕这个侄儿关心您吧。” 王妃冷冷一哼:“本王妃累了!要回府!你要尽孝,就赶紧给本王妃准备马车!” 陛下却道:“既然累了,还是卧床休息的好,等皇婶休息够了,朕再派人护送皇婶回府!” 这是不打算放人了。 别说楚芊芊觉得诧异,就连王妃,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丈夫是统领朝纲的摄政王,她父亲是手握兵权的大君,这个皇帝侄儿对她,向来客气,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尚书头一回出现。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怀个孩子而已,碍着他们什么了? 她扭过头,惶恐的目光投向了楚芊芊,仿佛在问?怎么办?陛下的态度这般强硬,走不了怎么办? 楚芊芊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冷静。 越是危急关头,越是不能自乱阵脚。 虽然其实就连楚芊芊自己都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上官仪是纸老虎,王妃勉强能呵斥住她,可陛下是九五之尊,他知道如何权衡利弊,多年装出一副温和谦逊的样子,不代表他没有心机。 他敢带着太医过来截堵王妃,就势必封锁了皇宫,不许这儿的消息有一丝一毫的外传,除非王妃真的没有怀孕,否则,就凭她们刚刚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就足够陛下将她们全都处决了。 但王妃的身体状况,不能再对穴位动手脚了。 难道……真的要葬身皇宫了吗? “陛下!陛下——” 一名东宫太监,连滚带爬地跌了进来,狼狈至极地哭道,“陛下!东宫走水了!大皇子……大皇子没救出来——” “什么?”陛下勃然变色,望了望殿外黑沉沉的天空,脑子里轰的一阵嗡鸣,随后,慌忙地奔出去了! 上官仪则是“哇”的一声大哭,也在宫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跟上去了。 王妃与楚芊芊,华丽丽地被遗忘了。 楚芊芊与王妃彼此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意味。难以置信的不是陛下与皇后会紧张得忘记理睬王妃腹中的胎儿,而是东宫怎么突然就走了水?还烧到大皇子了?! “这把火,太及时了。”王妃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 但,陛下与上官仪到底是出于父母的本能,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反应过来。 一个呼吸的功夫,楚芊芊的脑子里闪过了百种思绪,随即,楚芊芊放开王妃,对着庄肃皇后跪了下去:“求庄肃娘娘成全!” 庄肃看了看低着头装聋作哑的两名太医,又看了看苍白着脸护住肚子的王妃,王妃怀了孕,她不可能猜不出来。 但王妃的母亲纳兰嫣,与她的祖父纳兰杰是兄妹,她们的骨子里都流着纳兰家的血脉…… “好!你们跟我来!” …… “陛下!陛下!”苏安盛一路小跑地跟在陛下后头,“陛下!王妃那边您不管了吗?” 陛下的脚步一顿,王妃? 是的了,他怎么头脑一热,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传令下去!封锁宫门!所有车辆只许进不许出!就说……”陛下眸光一暗,“有刺客行刺大皇子!” 苏安盛立刻带了一拨御林军赶过去了。 在东正门外,他拦下了王府马车。 挑开帘子一看,却是一张翻着眼皮、吐着舌头的鬼脸,当即吓得他从车辕上摔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上官灵收起自己的鬼脸,笑得前俯后仰。 这孩子怎么养的啊?给养得如此野蛮?! 苏安盛揉着屁股站起来,边疼得倒抽凉气,边看向了上官灵,道:“陛下有令,所有车辆只能进不能出,请王妃、世子妃和灵侧妃下车!” 上官灵操起一盘花生便朝苏安盛砸了过去:“狗奴才!本侧妃的车你也敢拦?你究竟有几个脑袋?” 她自幼丧父,一直被大君捧在掌心,当珍宝般呵护,谁要是惹了她,可不止掉脑袋那么简单。她七岁去狩猎时曾经与队伍走散,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猎户,竟妄图对她行那龌龊之事。大君及时赶到后,将一个村庄的人都屠戮了。 苏安盛不怕死,可他怕自己万一得罪了这尊佛,他的村儿、他的镇,全都要变成大君脚下的一坨肉泥。 但……皇命难为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