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芊芊暗暗道了句原来如此。 她曾听魏嬷嬷说过,摄政王在认识王妃之前相当的落魄,他是景宗的第九子,生母连宫女都不如,只是一个青楼官妓。 景宗与那官妓也仅是一夜风流,没想过会有将来。还是景宗的贴身太监多了个心眼儿,将那官妓养在了行宫。 一年后,摄政王出世。 但景宗据不认他,说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官妓生了皇子,还是官妓,住在行宫,母子俩时常任人欺凌。 起先,贴身太监顾念着景宗是拉不下面子,等时间一长总会认回亲生骨肉,待他们母子还算客气。 可十年过去,景宗始终没有承认摄政王的打算。 贴身太监也不管他们了。 摄政王十一岁那年,生母病逝。 听说,是非常普通的风寒,几副药就能吃好,但因着没钱抓药,就那么活活病死了。 那个月,景宗娶了新皇后,大赦天下,行宫放走了不少宫女太监,便也来了新的宫女太监。 席嬷嬷应该是那个时候来到摄政王身边的。 敛起思绪,楚芊芊跪在蒲垫上,端起婢女托盘中的茶,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摄政王:“父王,请喝茶。” 摄政王探出布满了厚茧与旧痕的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尔后面容严肃地给了楚芊芊一个红包。 楚芊芊欠了欠身:“多谢父王。” 楚芊芊又端起另一杯茶,呈给了王妃:“母妃,请喝茶。” 王妃笑得眉眼弯弯,她可是看见楚芊芊领子下的吻痕了,没想到哇,儿子这么生猛,照这个速度下去,她是不是很快就能抱孙子了? 她将茶杯送至唇边,想喝一大口,却觉着有些恶心喝不下,就微微抿了一点儿:“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和你父王这儿呢,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好生伺候夜儿就是了!” 这便是不日日喊她前来立规矩了。 楚芊芊应下:“是,母妃。” 王妃瞄了一眼上官灵,小声道:“灵儿顽皮,你多担待些。” 楚芊芊点头:“是。” 上官灵的存在感,对楚芊芊而言几乎没有,看着上官灵,楚芊芊只当是看见了楚陌、楚嫣一样,没什么好排斥的。 诸葛夜见婆媳俩一直不停地说着什么,浓眉一挑,道:“母妃,芊芊还没吃早饭。” 王妃拍了拍额头,笑道:“哎呀,我这记性!快!金珠,给世子妃把早膳端来!” 楚芊芊感激地看了诸葛夜一眼,在暖阁里用了早膳。 早膳过后,摄政王把诸葛夜叫去了书房。 王妃则带着楚芊芊、上官灵入宫给两位皇后谢恩。 两月时间,皇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禧嫔在摄政王的算计下被打入冷宫后,不甘心在冷宫了此残生,便买通了看守太监溜出冷宫,打算去找陛下求情,哪知在御花园内碰到了惠贵人。 惠贵人身怀龙嗣,禧嫔妒心大起,与她起了争执,一怒之下将惠贵人推了一把,惠贵人动了胎气,险些小产。 陛下知道后非常震怒,赐了禧嫔一杯毒酒,为了安抚惠贵人,又升了惠贵人为惠嫔。 那边,上官仪唯恐侄女儿的恶行会让自己遭受牵连,忙下旨,将同样怀了身孕的安贵人也擢升了位份,想以此来讨好陛下。 但这一招显然没起到什么作用,陛下已经连着两个月不曾留宿上官仪的凤栖宫了。 “如今的惠嫔与安嫔风头正盛,若是遇见了,不要太过怠慢她们,当然,也无需太过害怕她们。在大周,还没哪个妃子敢跟摄政王府的人叫板!”王妃十分自豪地说着。 游湖那日,安嫔晕船,自始至终没出来过,楚芊芊对她毫无印象,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张牙舞爪的禧嫔和温柔贤惠的惠嫔,惠嫔还因替她求情而被禧嫔打了一巴掌。 若今日有幸得见,她倒是想当面对惠嫔道一声谢谢。 凤栖宫内,楚芊芊一行人见到了端坐于主位上的上官仪与庄肃皇后。 一段日子不见,庄肃皇后依旧淡雅端丽、容光焕发,而上官仪的气色,虽扑了厚厚的妆粉,却仍透出了一丝颓然。 看来,失宠的日子不太好过。 楚芊芊与上官灵跪下,恭恭敬敬地给两位皇后磕了头。 楚芊芊是美艳的,上官灵是精致的,二人便是什么不做、什么不说,只那样跪着,都给人一种活色生香的美感。 庄肃皇后微笑着看了看两位绝色佳人,对王妃道:“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两个漂亮又贤惠的儿媳!” 贤……惠? 王妃用余光扫了一眼虽跪着却不停东张西望的上官灵,嘴角抽了抽:“庄肃娘娘谬赞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