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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砰的一声,在静谧的院子中震的所有人一惊,似是巨石投湖激起浮浪层叠。

    碎掉的瓷片四溅而出,茶渍如灵蛇般蜿蜒伸展。

    “小姐!”采芩被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幼清生这么大的气,忙过去顺着气,幼清眼角微红拂开采芩的手,她站了起来无声的走到窗前,绿珠听到动静忙跑了进来,“怎么了?”就看到地上碎掉的茶盅,狐疑的朝采芩看去,又望望幼清。

    采芩忧心的朝绿珠摇摇头。

    “我没事。”幼清面无表情的转身,“我自己待一会儿。”神情落寞的去了书房随手关了门,直到隔日天明她才从书房出来,采芩和绿珠一见她出来忙围了过去,一个递茶一个扶着幼清,却是什么都不敢问。

    房里已经收拾干净,幼清在炕头上坐下来,递了封信给采芩,声音暗哑:“你把这封信拿去给路大勇,让他照着信上说的去做,一定要小心。”

    “奴婢知道了。”采芩接了信揣在怀里,又担忧的看着幼清,幼清摆摆手道,“我没事,就是有些想不明白心里堵的慌。”

    绿珠听着立刻翻了匣子拿了药瓶出来:“您今儿的药还没有吃。”她一边说着一边倒了水递给幼清,“往后要把这件事写了条子贴在门上才好。”

    幼清没有像平时一样说笑,沉默的吃了药。

    采芩叹了口气去马房找路大勇。

    路大勇生的不高,皮肤经年累苦布满风霜,但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让人不敢小觑。

    “小姐说让你照着信上吩咐的做。”采芩将信交给路大勇,“她还说什么事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一定要谨慎。”

    路大勇接过信塞进袖口里,朝着采芩点了点头,担忧的问道:“小姐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我也不知道。”采芩叹了口气,小姐这段时间想的事情已经不是她所能理解的了,只得道,“听小姐的意思大概是要查老爷当年的两桩案子……我们就别管了,小姐让咱们做什么咱们精心办事就成。”

    路大勇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姑娘告诉小姐,让她尽管放心。”

    “这里是一百两的银票。”采芩听见有脚步声渐进,急着回去,“用钱的地方不用省着。”话落匆匆而去。

    ☆、035 沉淀

    一口吃不了胖子,幼清的心经过一夜的深思沉淀下来。

    她沉默的吃了早饭,让采芩梳妆。

    “小姐要去给姑太太请安?”采芩将衣裳拿来服侍幼清穿上。

    幼清点了点头:“我去看看姑母。”昨天薛镇扬为钟大的事发了一通脾气,也不知道姑母有没有受委屈。

    “早上去厨房听几个婆子说姑太太正和二太太商量,在武威侯府的粥棚边上多搭个架子,旁人施粥咱们便做些粗粮饼散出去。”她说着满眼的唏嘘,“咱们在家里还不知道,听说这两天单是京城已经冻死了好几个人了,城外还不知什么样的光景呢。”

    前一世也是,姑母和刘氏一起在武威侯的粥棚旁边施饼,有几日陆妈妈亲自过去坐镇,她听说那些受恩的人跪下来磕头,谢的都是武威侯的恩,为此陆妈妈还解释了几遍,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如果逢人就解释就显得薛家太小家子气了,后来陆妈妈眼不见为净不再过去了。

    钱比武威侯府花的多,可恩情却一份没领到。

    “走吧

    新版皇后的乖宝皇帝。”幼清系了斗篷拢了手炉在手里,绿珠打起帘子,正巧看见玉雪正陪着全婆子在院子里扫雪,见着她出来两人放了笤把行礼,幼清朝全婆子点点头望着玉雪道,“这雪也不停,用不着时时去扫,都去歇着吧。”

    玉雪原先就在外头走动,如今因为春云的事更不敢往幼清跟前凑,现在听幼清一说她当即垂了头应是。

    幼清不再说什么和绿珠出了门。

    两人刚到正院门口牛毡家的就迎了过来,态度谦卑的道:“方表小姐来了,奴婢这就去给您回太太。”实打实的行了礼,掉头就进了院子。

    绿珠憋着笑望着牛毡家跑前跑后的奉承。

    幼清昂首进了暖阁里,方氏神色平静的正和陆妈妈对着账:“这些干贝,姑太太年节礼里我记得就有两大箱吧?”她皱着眉头叹气,“过年也吃不了这么多,改明儿给周太太和夏太太送一些去,还有祝大人那边,你再派个人去问问他冬至休沐后是回家过年还是留在京城,若是不回去又没地方可去,就让他来家里吃年夜饭。”

    “奴婢亲自去问。”陆妈妈点头应了,又觉得现在送这些东西去人家,有些不大好,便还想劝一劝,但方氏又点了一处开口道:“这血燕的价格怎么比去年高了二两银子。”又看着陆妈妈,“你看过成色吗,如何?”

    “王代柄亲自陪着伙计送进来的,奴婢还真是没太留意。”王妈妈按下嘴边的话,指了指外头,“奴婢拿个饼来您瞧瞧,再发泡出来看看。”王代柄是王妈妈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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