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军棍与一般的棍子大不相同,棍端又扁又平,打有两种,一种是‘拖打’,军棍拍下去的一瞬间就势一拖,看上去没几下就皮开肉绽,但都是外伤。再一种是‘弹打’,打的人下手又狠又重,棍子落在人身上顺着反弹力就把军棍弹下去,接连不断的弹打一二十棍,看起来伤势不重,但都积了淤血在皮下,过了几天,发炎化脓,伤处如未熟蛋黄一般软绵,触手即烂,人也就没命了。 行刑官接下了林越这一单责罚,先是打听这是什么人,又是因为什么事儿,别到时候该打重的打轻了,该打轻的打重了。 士兵悄悄告诉行刑官,这是慕容将军身边的林校尉,今儿不知道为了什么急事非要请假,慕容将军不许,这人就私自出了营,所以被慕容将军罚了军棍。 士兵又说,慕容将军待此人甚是器重。 行刑官心下明白,便用了第一种打法,但即便如此,林越哪儿吃过这种苦头,打到第五下就昏了过去。 旁人一看不好,忙道,“剩下的棍子且寄在身上。” 行刑官也没想到林越都挨不过十下,正怕把慕容将军的人打出黄来自己要担干系,顺水推舟道,“不错不错,先带回去,日后再来领棍。” 和林越同一个营房的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回去。 琳琅听说慕容野罚了林越二十棍,便觉得有些不妥,一听林越昏了,当即探望。 众士兵看见琳琅进了营房,忙道,“见过琳琅大人。” 琳琅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林越身边。 林越趴在床上,一条裤子血迹斑斑。 琳琅心中不忍,低声道,“林越,林越?” 林越昏昏沉沉,嘴唇动了一动。 琳琅道,“我去请大夫来给你看一看。” 林越的声音沙哑,“……不要。” 琳琅道,“你说什么?” 林越道,“不要告诉……苏小辙。” 琳琅来到慕容野的帐中。 慕容野见她来了,便问,“林越怎么样。” 琳琅道,“大夫看过了,说是于性命无碍,只是一时气血亏损。” 慕容野道,“这个人的身子怎么这样弱。” 琳琅道,“要我说,你这二十棍也着实有些多。他出营那天,我们已派人跟着,都知道他是为了上山去看苏小辙。” 慕容野沉吟不语。 琳琅太熟悉慕容野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你觉得此人有问题?” 慕容野道,“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此人言行之间总有些古怪。” 琳琅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再帮你试一试。” 慕容野诧异道,“怎么试?” 琳琅道,“一个人总有掩饰不了的时候。” 苏小辙在屋外收衣裳,总觉得不对劲。 今天经过自己家门前的人比平常多了一些,打量自己的眼神也怪了一些。 她装着不在意的收衣裳,猛然扭头往外一看。 那些围观群众咳嗽的咳嗽,望天的望天 苏小辙嘀咕,“搞什么?” 小石头跑过来,“苏姐姐,你别动。” 苏小辙笑道,“怎么了?你今儿也不对劲?” 小石头接过苏小辙手里的衣裳,一本正经的说,“林大哥说过不能总是让女孩儿干活,而且你这两天身体不好。” 苏小辙索性蹲下来,看着小石头,“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小石头想了想,用生涩的粤语说,“做错要认,挨打企定。还有,一家人最重要系齐齐整整,还有什么来着……” 苏小辙道,“你开唔开心?你唔开心我下碗面卑你食。” 小石头忙道,“对对对,就是这几句。” 苏小辙望天翻白眼,心道,林越,我要跟你好好讨论一下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