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武功都算得上是中上水平,没理由苏念的动作她看不清。 苏念素手紧捏着那把慕岩送她的白玉扇,她最擅长用剑,可是她懒,懒得携带,而且女子带剑,也着实够引人注目的,所以慕岩送的自己不离身的这把白玉扇便成了最方便的武器。 “你千军万马我不惧你,但我不喜欢不公平,你若是真要找我算账,行,你一个人来。”苏念清眸瞬间寒芒结成,冷冷看着墨兰的后脑勺,手中紧握着白玉扇,那锐利的刀片锋抵在她白嫩的脖子肌肤处,仿佛只要她稍稍动怒,随意再用力靠近一点,墨兰的血管便会顷刻而破。 墨兰闻言神色微微一变,脖颈肌肤之上飕飕的冰凉触感时刻提醒她,她的命此时握在苏念手里,只要她一个不爽,自己便会瞬时没命。 墨兰眉头微皱,目光微斜,轻轻瞥了一眼裴子墨的方向,只见裴子墨已进入梨花木马车之内,全然不管外面如何。微风四起,车帘微微飘起一角,隐约可见裴子墨一袭锦衣如仙,坐姿流云地品着清茶,想要目光移上,看看裴子墨是何表情,可随后车帘又似故意不愿再让墨兰看到裴子墨一般,簌簌落下,再也无法探寻裴子墨的表情。 墨兰默了默,脑中灵光一闪,邪魅笑了笑,不屑地用余光看着苏念,冷冷道,“呵,公平?这世间何谓多少公平之事?公平?呵呵,自小我与长姐同为北漠公主,可是她因着是长我两岁就什么好事都先想着她,谁说过对我不公平。同样钟情于世子,可世子眼里只有你,我在他身边五六年,都未曾容我半眼,谁说过不公平?好,如今,此时此刻,你苏念不发一声到了我身后用此利器抵着我的脖子,我却毫无反击之力,何来公平可言?!” 墨兰以为苏念会被自己的话噎死,可是却瞥见苏念不以为意地微勾唇角,喉里发出有些寒心的阴森笑意。“自古嫡长有序,事事让长者先,那是自古以来的不变归序,待在裴子墨身边五六年又如何。论时间,你只是我的二分之一,论付出,谁也不能否认你的付出,也同样不能否决我的付出。论公平,按事实讲,我方才直愣愣从你眼前闪过你都没察觉,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公平不公平,论理,你方才领着那近千军民要找我算账,我只不过一人,哪里都是你对我的不公平,我可从未做过什么对你不公平的事。” 墨兰闻言有些气急攻心,脸色从最初的青白变得怒红,行,她比不得苏念嘴巴厉害。她练武多年,又生于北漠蛮荒寒野之地,她就不信了,她虽武功比不上苏念,若是强撑着打下去,苏念这相府嫡女娇贵身子的耐力怎么可能敌得过她多年驰聘沙漠和执行任务的女子当男人使的身子来得持久。 眸中利芒一闪而过,墨兰屏住呼吸,头迅速往右偏,看到苏念反应过来如她预料中的那般挥扇向右,不屑一笑,头迅速甩向下,本打算游走而上,谁知头刚刚偏下准备漂亮旋上,头顶却被一只白皙娇嫩的手掌压住,脖子处再次传来冰凉凉的触感,眸向下,苏念的白玉扇锐尖竟又抵在了她脖子上。 方才是她坐的端正,苏念巧坐于她身后,以白玉扇挟持,而现在,是苏念端坐于马背上,面容清丽而不苟言笑,而她以狼狈的姿态,身子偏歪,头横着被苏念一手压制,脖子如专门洗干净了等待铡头一般映于锐利光洁的刀片影象中。 如此狼狈,她还未来得及做反击。 苏念冷笑着,如暗夜嗜血的魔刹一般,人们总以为屏息以做反攻最为巧妙,殊不知,她偏偏剑走偏锋。墨兰如果不屏息或许还不能引起她多大注意,偏偏是墨兰屏息,这忽然消失的正常呼吸空气流速缓慢直至消失,让她立马就有了防备和应对。 墨兰目光微微上斜,愤愤不堪地看着苏念,唇瓣紧咬,“苏念,你……” “你技不如人。”苏念冷冷道。 墨兰将还未说出卡在喉头的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咽了咽口水,又道,“你我公平一战,可好!” 不行,她不能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