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皱,淡淡道,“从未入戏,不曾入眼,何来看戏。” 西夏公主笑了笑,“我竟是不知,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竟还是未能逃过天纵奇才的你的眼。” 裴子墨可是当不起西夏公主这一句天纵奇才,虽然当年苏念本就是该在七岁那年魂归九天,可并不需要承受神来掌余威,可偏就是因为他,才让她多余承受了那么多痛苦。 别人他可以不管,可是他裴子墨的女人,不能有一点病痛。 “怪就怪在,那人将你的令牌藏于怀中,偏巧被我看见了。” 西夏公主闻言唇角微弯,“呵,竟是这样……” 裴子墨顿了顿,才道,“我之所以多年不追究,不是惧怕西夏,而是,我曾真心将你当做姐姐,你也曾真心将我当作弟弟。当然,那是在堂弟还在的情况下。” 原来是西夏公主原本有个亲弟弟,虽然不是太子,却是西夏皇帝最为疼爱的小儿子。可是,有一日,这位皇子却突然暴毙而亡,爱弟如命的西夏公主怎么受得了。不仅将西夏太子想办法赶出了宫,又想要将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裴子墨置于死地。 因为西夏并没有硬性规定一定要是皇室中人才可成为储君,只要是与西夏皇帝有着血缘关系,且能力过人能让众人信服,做太子也不是不可。而当时最有可能的,比所有皇子都优秀且深得夏皇喜爱的,便是裴子墨了。 西夏公主也懊悔过,可当时她的确是疯了,真的,过于疯狂。母后跟她说过,她出生那日,便有人说过,如若她是名男子,绝对是人中之龙,无可比拟。 她虽身为女子,可她能力的确是不凡。所以才能在那个时候将太子逼出宫,驱使祖农部落的人去暗袭裴子墨。 西夏公主美目半敛,垂下睫毛,余一轮美丽,“若是皇弟还在,我又何至于如此狼狈,如此疯狂,如此,罪不可赦。” 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冷芒闪过,如今说这些为时已晚,别的他都可以不计较,可她偏偏动了苏念,她可知道多少个日夜,他都差点忍不住想要将她挫骨扬灰。 “我只能说,我从来都是对皇位不屑。” 如果说要皇位是为了权势,他可以不要,他只要有着比皇位更强大的权势便可,如果说要皇位是为了地位,他可以不要,他只要拥有比皇位更民心所向的地位便可,如果说要皇位是为了钱财,他可以不要,他只要囊括皇位都触及不了的财富便可。 “你应该知道,我当时是疯了。”西夏公主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是一瞬间就憔悴了不少。 裴子墨收回淡远的目光,看着西夏公主,“我不理会你当初是怎么了,也不想知道你是否悔改过,我今日再称你一声堂姐,只是想让你助我一臂之力,让苏念早日脱离苦海。” “怎么,我能如何帮你。”西夏眸中暗忧掠过,却还是抱有一丝侥幸,故作不明道。 “你应该也知道,苏念命不久矣。”裴子墨说的很轻,很淡,可是却掩不住那轻微的颤抖。 西夏公主无奈笑了笑,“我是知百事,可也不代表我无所不知。子墨,你终究是高看我了。” 裴子墨眸色冷了冷,“我不介意将西夏搅得天翻地覆。” 西夏公主爱弟如命,同样,也爱西夏如命,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 西夏公主闻言微微一愣,是啊,裴子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如今以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为了苏念毁灭一个国家,当真算不得什么。 可是,她真的要帮他吗。 她也希望西夏能够一跃超过南楚,再举超越东曜,成为郓城大捷第一强国,可是,终究是只能想想吗。 “子墨,你既然知道我如今只一心牵挂西夏,你当真要我割爱?” 裴子墨神色淡淡,眸色不改,“先不说你拿在手里能不能将西夏推为第一强国,就说即便你将西夏推成了第一强国,我就动不了西夏了吗。西夏让你割爱,呵,苏念不好过就是让我割命。” 西夏公主闻言明显是怔了怔,她从没听过裴子墨说这种话,一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种心酸的感觉。 正因为她从小能力过人,西夏皇帝几乎就没有把她当作女儿,向来都是当她是皇子来养。而她至今未嫁人,也从未体会如寻常女子一般被男子捧在手里的感觉。 西夏公主忽的就朝裴子墨笑得明媚,“我很好奇,若是我今日誓死不帮,若是即便你得到了所有线索还是不得而终,苏念也救不了,必死无疑,你会如何。” 强硬如裴子墨,会哭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