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划过一抹痛楚,瞬间又恢复如常,淡淡道,“无碍,幸得洛华公主出手,朕方得保住一命,一把琴,又算什么。” 苏念闻言微微冷笑,楚皇眸中那一闪而过的伤痛,她不是瞎子,可没有看漏那抹异样情绪。 不过,面子功夫还是得做的,“多谢楚皇不罚之恩,洛华自知行为过于鲁莽,皆是因着南宫大小姐此举实在是瘆人,若是不出手,让南宫大小姐得了逞,那南楚岂不是群龙无首,群臣无主?到时候若是被有心人给……” “苏念!你……”痛的快要晕厥的南宫飞雪再也抑制不住胸腔腾腾燃烧的怒火,该死的!都是苏念下的圈套! 什么一曲离别,什么曲动人心,不过都是幌子!她以为她没有被苏念的魔曲所迷惑,她以为她根本不受苏念的控制,殊不知,最受控制的就是她南宫飞雪! 她以为自己清醒的,所以才会看到身边有人持剑经过便想夺剑来杀苏念,她以为自己是清醒的,才会“清醒”到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自己动手杀了贵为他国公主和才子赛桂冠所得者的苏念! 真当她南宫飞雪傻,真当她南宫飞雪傻吗! 奈何苏念下手太重,南宫飞雪只顾得声嘶力竭喊出苏念之名便无力再以同样声调说别的,那声音虽虚弱,可却是在此时空荡而静寂的御花园,格外清晰,“苏念……你……这个卑……卑鄙……小人……” “哦?南宫大小姐,我哪里卑鄙了?难道就因为我为了救楚皇而打伤你,你就如此针对于我?”苏念清澈的灵眸渐渐有了不解,似乎还有些委屈,外人看来,如此清冷的她,若是都能这副模样,该是多委屈啊。 南宫飞雪噤了声,话都被苏念堵在喉头,苏念果真奸诈!无论她再说什么,都会被判定为因苏念打伤她而说出的妄言,根本就不会有人信!而且,她先前被苏念那魔音魔曲给蛊惑得刺杀楚皇,即便她说的都是是真的,又有谁信。 南宫飞雪那双淡淡琥珀色的美眸飞快地转着,企图由此想出逃脱的办法。忽的,南宫飞雪目光瞥到地上那把方才她用来刺杀楚皇的削铁如泥的宝剑,不由得冷冷一笑,呵,苏念,百密一疏啊。“苏念,我南宫飞雪与你从来都是有仇有怨,我承认,若是我真想在这南楚皇宫杀人,必然是要杀你,为何去杀皇上?而且,为何,为何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带着剑从我身旁经过,还是名宫女!” 不论是南楚,还是他国,宫女一般都是畏畏缩缩胆小至极的,又有几人敢持剑。那宫女不仅持剑,还偏偏从与苏念有过节的南宫飞雪的身旁经过。这是巧合吗?谁会相信。 苏念闻言更是唇角微勾,冷冷一笑,南宫飞雪果真是如她所料一般,傻得没救。“哦?怎么是莫名其妙,我方才说了,弹完曲,还要舞剑,宫女提前准备剑又有何不对?更何况,你可问过是谁吩咐那宫女去取剑的,就如此断言乃我所为,会不会,目的太过明显了。” 苏念也知道,自才子赛过后,她与南宫飞雪有矛盾,想必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只是不便明说。她知道,南宫飞雪一开始一定凝神于楚皇给离琴分配婚事之事上了,并不一定能听到她说舞剑之事,即便听到了,在她弹琴之时,南宫飞雪哪会想到那么多。 对,南宫飞雪说得没错,她弹的就是魔音。让人入魔,入梦魇,入幻境的魔音。 南宫飞雪气噎,没想到竟是又被苏念将了一军。“满口胡言!为何那宫女独独往我身前经过,为何你弹奏乐曲之时,我感觉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根本就不受我控制!” 苏念闻言淡淡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正是对南宫飞雪的嘲讽之意。“宫女是南楚的人,我乃东曜之人,不可能使唤,我弹奏乐曲,不要说我,想必不少人都沉浸于其中,你如此厌恶我,必然不会沉浸于其中,更不会忘我,不要编造这些莫须有的理由遮盖你的罪行。” 南宫飞雪硬撑着,撑起半个身子,微微坐起,一双大眼瞪着苏念,怒目而视,“苏念,你不要再狡辩,就是你,是你想要刺杀我南楚皇帝,不要妄图嫁祸于我!” “嗯?”苏念冷冷一笑,微微躬下身子,掐住南宫飞雪的下巴,“我为何要杀楚皇?好似楚皇与我娘还是旧人,我有何理由杀他?嗯?而且,心上人差点被楚皇指婚的人,不是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