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已毙命,十几二十支船桨全部断裂,所有船轴均被人以内力劈断。 裴子墨微微蹙眉,也顾不上河水已漫延至脚踝,浸湿了鞋子,走向最里端,看到一块棕色大木板,横空掀开,只见大木板之下的长形木制长箱里的隐匿船轴同样被人劈断,还劈成了好几段,根本再无衔接的可能。 裴子墨见状眉头皱得更紧,看来,他的猜测并没有错,居然能知道如此隐秘的船轴。 曾几何时,朝廷二品官员及以上的等级高官受皇命所托,或是例行公事,亦或者是私访民间,乘朝廷配给的官家画舫从水路出行,免不了受土匪水匪盯上。劫财绑人倒也罢,那些水匪贼人向来对那些锦衣玉食的朝廷高官恨之入骨,犹如嫉恶如仇一般。不仅劫财害命,哪怕只劫财不害命,只是将人绑起来,却要潜入船舱最底层,将所有划船水手尽数杀死或带走做奴。还要把支撑画舫漂浮水面的船轴也尽数毁掉。 于是,前朝一个官员心甚忧,因着他竖日便也要乘官家画舫下江南,生怕遇上水匪,人财两失,便想了个法子。连夜绘图,托人带材料,在官家画舫的最底部船轴仓最里端安上了一个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的藏于大木板之下的木箱子。将那特别定制的主力备用船轴藏于木箱子中,借木箱子穿透各个角落,贯穿全船底部。zy 也就是说,这一根船轴相当于所有正常的船轴。哪怕是外面的所有船轴都毁了,会出现片刻的沉船假象,然而那根隐匿船轴仍然支撑着整个画舫,根本不可能发生沉船事故。 后来也经历了多番实验,确实是不会沉船,还能躲过水匪的眼睛。 为了保证此船轴的保密,不被外人和水匪所知,朝廷便规定了高官乘船外出,不可将此事对外公布,也不可告知任何人,包括家眷,高官之间也不可谈论此船轴。 现在虽然水匪已鲜少出没,也不再轻易打劫官家画舫,可这船轴依旧是备着,防患于未然。 裴子墨看着木箱子内几乎被毁得不成样子的船轴,嘴角勾起一抹寒冷刺骨的笑,来破坏船轴之人,必然是朝廷中人,否则不可能毁了船轴也就罢了,竟然连这根船轴都知道位置所在何处并加以毁掉。若说来人不是朝廷中人或者受朝廷中人所指使,他裴子墨死都不信。 裴子墨冷冷一笑,转身往回走,发现苏念正蹲着身子低头在看着什么,不禁薄唇轻启,淡淡问道:“苏念,你在看什么。” “裴子墨,你看。”苏念头也不抬地扯了扯裴子墨的衣袖,强行拉着裴子墨也蹲下,让裴子墨看着自己刚刚看着的地方,“你看,这是我在这里发现的唯一一个脚印。” 裴子墨低头看着那被河水冲洗得已经很不清晰的脚印,眼中冷意更甚。“这脚印脚尖印子要比脚后跟留下的印子深得多,看来这破坏船轴的只有一个人。而且此人经常,不,应该是习惯微微惦着脚尖走路。” 苏念点点头,看着河水已漫入快要有她膝盖那么高的高度,扯扯裴子墨的衣袖,二人站起来,“裴子墨,我们还是快点上去吧,虽说这船舱底并未被那人弄出多少口子,裂缝也不大,河水才会浸入得缓慢。可现如今浸入的河水已将要漫到我膝盖处,我们再不上去也免不了沉船至河底,到那时我们未必还出的去。” “嗯,走吧。”裴子墨点点头,眼里划过一抹疼惜,他就是知道有危险,而且苏念又不会水,他才不愿意让苏念跟来。 乘小船先行一步离开将要沉入河底的画舫的墨寒青玉等人已顺利抵达岸边。青玉扭干裙摆沾染的水,一抬头,顾不得湿湿的裙摆,扯住墨寒的胳膊,摇着墨寒的胳膊,急切道:“寒统领,你看,画舫已越来越下沉,尤其是船尾,明显要下斜得多,我们快点划船过去接应小姐和裴世子吧。我家小姐可是不怎么会水的啊!” 墨寒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纤纤素手,听到青玉的话转移了注意力,点点头,“你在这看着许大牛,我划船过去接应苏小姐和世子爷。” “我去吧……让我看着这头牛……”青玉十分嫌弃地看了看坐在地上拧着裤腿的许大牛,眼里满是厌恶。 “勿要争执,时间紧凑,由不得再拖延。我臂力自是比你一女子要强得多,我去会比较快。”墨寒冷冷道。 青玉也没办法了,皱着眉头点点头,嫌弃地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