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仿佛听懂了似的,原地转了个圈儿,好像在替薛翃高兴。 薛翃看着太一欢快的样子,却又想起另一件事:“今天的那些刺客,既然不是连城的人,却不知是何方神圣借着他的名头。” 薛翃凝眉想了半晌:“若不是冲着皇帝,那就是直接冲着我,那必然是我在宫内得罪的这些人了。丽贵人偏巧今日不明不白死了,另外却还有康妃,以及……” 康妃夏英露虽是得罪了她而落败的,但薛翃当时已经跟夏太师把话挑明,以夏太师的为人,绝不可能在这会儿做这种打眼的事,毕竟皇帝不是好糊弄的,一旦事败,就会连累整个夏家。 那么剩下的,好像只有一个人了。 想妥当后,薛翃打了个哈欠。 出养心殿的时候,本想回来后再洗个澡,但时候已经不早,放鹿宫的弟子多数都已经睡下了。 如果还要水的话,倒是可以使唤新送来的几个宫人,可他们都是养心殿那边的眼线,她的一言一行只怕都会无一遗漏地传到正嘉耳中。 今日毕竟发生了太多的事,疲倦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 薛翃起身,先把小茶几挪到自己的床边,又将水晶缸抱到茶几上,这才上榻安睡。 这晚上她安歇的迟,一夜翻来覆去,做了好些怪梦。 梦中不知今夕何夕,直到门扇被胡乱拍动,有人道:“和玉仙长!”又有人唤道:“小师姑?” 薛翃起初还以为是在梦中,眉头紧锁,翻了个身猛然醒来,转头看向门口。 天色已经大亮。 *** 次日,镇抚司江指挥使入宫。 江恒进养心殿的时候,正好田丰从里头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田丰忙先笑道:“江指挥使来了?主子正等着您呢。” 江恒道:“田公公这么早,又是满面春风的,有什么好事儿?” “您可说笑了,”田丰很谨慎:“不过是替主子当差罢了。” 若换了别人,田丰自然只赏一个白眼。但江恒是正嘉跟前头一号的心腹,内廷这些太监们也都不敢小觑他分毫。 田丰四处看看,凑近了低声道:“昨儿丽贵人给砸死的事儿,查到了一个人。” “哦?这么快,是谁?”江恒问道。 田丰道:“奴婢查到事发的时候,本该在万安殿的陶真人的大弟子萧西华,偷偷摸摸地离开过万安殿,而且在距离丽贵人身死不远的地方,恰好有宫内的人撞见过他,您说巧不巧?” 江恒挑眉:“果然是巧。不过这个人身份特殊。皇上怎么说?” 田丰面露疑惑之色,说道:“主子的反应有点怪,方才只说知道了,并且让奴婢不再查下去。” “这个不怪,毕竟是陶真人的弟子,牵扯进来很不好。” 田丰点头:“说的也是。不过……至少此事算是交差了。” 江恒笑道:“您可是顺顺利利地交差了,我这儿还没悬在半空呢。我先进去了。” 田丰也知道他正在查那刺客的事儿,本想自个儿说完,再跟他打听打听,没想到江恒说走就走,田丰无奈,只好先去了。 江恒入内拜见皇帝的时候,正里头郝宜在给皇帝梳头。 郝宜握着皇帝那青缎般的长发,一边小心地梳理,一边说道:“这一大早儿,宁康宫的人就去放鹿宫请了和玉仙长过去,原来昨晚上宝鸾公主发热,早上起来还昏睡不醒。太医先去看过,说是受了惊吓所致。” 正嘉漠漠然听着:“这都是皇后的本事。宝鸾的病本大好了,平白又受了那场气,偏没有人给主持公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