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照纬本来看着电梯上不断下降的数字,闻言才瞧了瞧何苗,“浪费谁的时间?我的?还是别的什么人的?” 何苗撇开视线,心里发虚,“你的,还有杨小光的。我看他因为你,工作效率确实降了许多。” “……” 冯照纬没说话,只是一瞬不眨地盯着何苗的脸看,看得何苗心里直发毛,电梯里静悄悄的气氛也变得让人有点难熬。 半晌过去,何苗才壮着胆子回看了冯照纬一眼,冯照纬面无表情,只余一双眼眸还闪着生动的光,但何苗看不出来,这种生动是本就如此,还是源于他生气了。 他生气了吗? 何苗咽了咽口水,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好像,似乎,仿佛,确实有点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所以,冯照纬生气也是情理之中,以前她还是冯照纬秘书的时候,其实已经领略过冯照纬动怒的样子,但那时候她比较有恃无恐,大不了撂挑子走人,至于现在,她身份变了,所以难免有点小心翼翼。 男人生气了要怎么哄? 何苗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但她的答案库里什么难题的答案都有,偏就是没有这道题的答案。她有点焦虑,小动作就多起来,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又看看那边,一会儿挠挠脸,一会儿抓抓头。 冯照纬把她这副样子全看在眼里,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她动来动去的手抓住,说:“我知道了。” 何苗一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 “以后我不去你们工作室了。” 是这么个意思。 何苗又是一怔,不由自主看向冯照纬,冯照纬已经移开视线,重新盯着电梯上下降的数字,面容平静,哪有什么生气的样子。 这下何苗真有些过意不去了,一路被冯照纬牵着,走路也不看路,光是盯着冯照纬的后脑勺。怎么哄怎么哄怎么哄?这个问题,就算她脑子想炸,也得找到对应的答案。 到了地下停车场,四处空无一人,耳边只有冯照纬轻便的运动鞋声和她小高跟笃笃笃的声音。 哎?他穿了运动鞋?何苗视线往下,这时候才注意到。 这么一不留神,耳边两种脚步声忽然少了一种,何苗惯性前冲,没意识到前面冯照纬已经停下了脚步,她跟没头苍蝇似的撞了上去。 闷闷的咚的一下,何苗轻轻蹙眉,本能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其实也不痛,不过是撞到冯照纬的后背上而已。 冯照纬却十分心疼似的,揭开她的手,用大拇指抚了抚她的额头,轻声说:“小心点。” 何苗嗯了一声,微低着头,好让自己的额头完全展露在冯照纬眼前。他的大拇指干燥而带有熨帖的温度,如此轻柔地摩挲,让何苗觉得很舒服。 不知何时,这种摩挲停止了。 何苗缓缓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冯照纬的眼眸里,还是那么生动,而这种生动,何苗如福至心灵,轻易地知道这是源于动情。 动情。 这两个字出现在何苗的脑海,下一秒又像潺潺的暖流淌进她的心里。 眼前的冯照纬徐徐靠近,她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不多时,她的嘴唇就被人轻轻地含住。这是第二次,和第一次在小区黑暗的楼梯口不同,这个吻毫无侵略性,宛如春风送雨,带着浓浓的柔情蜜意。 同时,也十分短暂。 何苗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这个吻,冯照纬就抽身离开。看着她还闭着眼,仿佛不愿醒来的模样,冯照纬低笑了声,贴到何苗耳边,说:“要是不知道怎么哄我,你就像现在这样,我就会很高兴。” 何苗:??? 她猛地从晕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