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照纬看着她,“怎么,有异议?” “没有,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 “但是什么?” 盛娇惠没敢直说,只是表情复杂地看了看何苗。挺尴尬的,刚刚还趾高气昂,一心想着这种杂活吩咐给何苗就是,哪想这冯照纬不按套路出牌,出其不意地将她一军。 她还能说什么?算了,这种事,忍了。 “我这就去订机票。”盛娇惠很是识时务,正要走,就听冯照纬继续交代—— “你回去收拾三五天的换洗衣物,行李直接带到公司,到时候和我一起去机场。” 何苗又愣了一下,这是在和她说话? 盛娇惠这下急了,“您不是说带我一起去吗?” “我说了吗?” “就在刚才啊!我——我表哥在的时候。” 冯照纬笑,“那是你表哥说的,不是我说的。”他指了指门口,“现在就去办,哪儿那么多废话。还有,你俩就坐我办公室外面那俩格子间,自己去收拾一下,可以投入工作了。” 格子间距离冯照纬的办公室很近,也就两三米。这俩座位大概空了很久,桌子上都积灰了。何苗去洗手间拿了块湿抹布,把桌子椅子都擦了一遍。 盛娇惠抱着手臂,就站在她身后看着。 何苗擦完自己的,回头问盛娇惠,“替你也擦一下?” 盛娇惠没说话,就看着何苗好心帮她把这半边也擦干净。她还没回过味来,怎么冯照纬几句话,她就从天上掉到了地下。她盛娇惠去敲行程订机票,何苗这个毫无经验的居然被姓冯的带在身边。两个文秘,主副之分立现。 电脑和电话是一个男同事帮忙装的,在这时间里,何苗又进了冯照纬办公室一趟,把这两天出差的行程单、要用的资料都带出来了。几大份文件,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尤其是那份资料,还厚厚一沓。冯照纬叫她把这些都看一遍,然后记在心里。 何苗头都大了。她记性其实不算差,但这次出差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凑,几乎每转一个地方都是马不停蹄,要见的客户也很多,每个客户的资料都要熟悉。这些也就算了,但何苗发现,这里面好多应酬,地点都安排在酒店。 可是—— 她不会喝酒啊啊啊。 另一边,盛娇惠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很熟练地把机票订好了。地点没错,时间没错,数量没错。一张商务舱,一张经济舱。她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何苗,就是不想这小姑娘比她还快地得逞,不想她和冯照纬座位在一起。 这件事她办得胆子挺大的,被冯照纬知道了肯定会被骂,但她也有理由啊,毕竟,交代下来的那时候,冯照纬说的是两张机票飞北京,没说是两张机票都是商务舱的。盛娇惠就冒着风险玩了这么个文字游戏,只要保住冯照纬那张是商务舱就行。把这事瞒住,等到了机场,冯照纬再气也没必要临时办升舱吧。 这么一想,盛娇惠心里平衡了一点儿。 何苗还在啃那叠资料文件。其实已经全部看了一遍了,该背的背了,该记的记了。但只要一想到要陪酒,她心里就直打退堂鼓。 社恐啊。 以前跟着爸妈去参加过不少饭局,但那时候她还是学生,可以不喝酒,也可以不交流。自己坐在那儿吃点儿小菜,开点儿小差,最后饭局结束,拍拍屁股走人。参与过那些觥筹交错,就知道酒席上有多少强人所难。 劝酒就算了,被劝了酒了,还能收放自如和人侃侃而谈的,何苗真心做不到。 盛娇惠好像能看出她这份苦恼似的,还给她加码:“有时候,帮领导挡酒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干这行酒量得好。而且警惕性还得高,毕竟有些客户是咸猪手。但你被人摸了碰了,还得陪着笑脸,生意是大,你又算得了什么。”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