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了,车里的人下来,坐电梯上楼。 没过几分钟,又一辆车停了进来,一个穿着随意的男人一边下车,一边在打电话。嘟嘟声——然后挂了。 “妈的,不接电话。”季本瑞气得把车门狠狠一关,直奔26层办公室。 和格子间相对的,这间办公室是几间独立办公室中的其中一间,也是最大的一间。宽敞的空间,装修冷硬的办公桌和办公椅,角落摆着高高的盆栽,还附带一个独立洗手间。 季本瑞门也不敲就闯进去,窗户正对着门,高层阳光很强,直直冲着季本瑞照过来。办公椅是轮滑式的,此刻正背对着他,办公椅上的人靠着椅背,两腿交叠着,高高地架在窗台上。 他妈的还真惬意。 季本瑞气笑了,他妈的这么惬意还挂他电话。 “你小子好啊,提前回来也不说一声,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出个差牛逼大发了,就快人间蒸发了你!” “没和你说一声,你不也找过来了么?狗鼻子够灵的。” 办公椅里传出一声低低的笑,好像钢琴最沉的那一键被按下去,咚的一声,激起一片涟漪。办公椅旋转着,慢慢地旋转过来,背后的光影像放电影一样走马斑驳,季本瑞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视线无意识地落在办公桌上的那块水晶牌上。 冯照纬。凌厉地刻在上面。 ☆、海盐冰激凌 05 彩印店里,老板加员工就俩人,来店里彩印的倒有五六个人。忙不过来。 何苗和盛娇惠已经排队等了好一会儿了,还没轮到她们。盛娇惠还好,抢到个凳子坐在靠门位置,何苗拿着材料在里面等。这么小一家店,空调也不开,真抠,把人热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好了没有啊老板!”盛娇惠一边喊,一边不知从哪儿弄来张纸,对折了,给自己扇风。 没人回她,都忙得说不上话。 盛娇惠热得直叹气,最后连手都扇不动了,手指一松,那张对折的纸就轻飘飘地从指间落下去了。 好不容易轮到她们了,何苗把材料递过去,老板问她要怎么印,印多少,她在材料堆里猛找,却没找到老同事给的那张纸。 “可能是丢了。”何苗越找越急,求助的眼神投向盛娇惠。 盛娇惠也过去帮忙找,确实找不到了。那张纸她看过,几个要求她依稀记得,但老板要确切的。 “怎么办?”何苗说,“你有没有他电话,或者微信,再问他一下?” “你傻呀,”盛娇惠不同意,“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一张纸也能丢,还再去问他,他在心里得怎么想我们俩呀?” “那也不能干等着吧。” 盛娇惠皱了皱眉,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对老板说,“我记得就是这么几个要求,要不你先印着?” 老板说:“我随你们啊,但是印错了不退的啊,钱要照给。” 盛娇惠烦得跺了下脚。 何苗说:“娇惠,就再问一遍吧,确实是我们疏忽了,别随便乱印了,那不是错上加错了么。” 盛娇惠更烦了,拿出手机乱七八糟地按了几下,老大不乐意的,“敢情不是你去问。” 何苗听得怔了一下,抿抿唇,说:“那要不,你把他手机号给我,我去问他。” “行啊。”这回倒是答应得挺快。 老同事正着急要彩印的册子,很快就接了电话。何苗先是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然后说:“已经彩印好了,但以防万一,我和娇惠还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一册24本,一册27本?”这两个数据,何苗也看见过,确定没有错。 “是的是的,没错。这样吧,我这边也再确认一遍,把要求发你们微信里,你们再核对一遍,确认无误了,再给我送过来,省的到时候再跑了。” “好的,我没你微信,你发娇惠手机上吧。” “好。” 电话挂了,盛娇惠目瞪口呆地看着何苗,很快,微信响了两声,老同事把要求发了过来。她打开微信,把要求展示给老板。 “可以啊你。”盛娇惠看着何苗说。 “情急之下嘛。” 何苗一笑而过,其实这种事情,在她大学时候,也发生过。那时候她还不是宣传部部长,不过是个刚进学生会的小干事,做事没经验,打印的要求没记牢,也是急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