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孙呐。” 郭临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的小侄子!”她高兴得有些坐不住,“不行,我得去告诉世子去!” 谢英芙一惊,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等等,我还有话没说。” “好的,大嫂您说。”郭临从善如流,笑眯眯地望着她。 “有些话我不方便在王府内问,也就你能帮我解解惑,”谢英芙轻轻垂首,唇角微扬,“你说,比起藏在心底的野女人,还是怀了孕的妻子,对男人而言更为重要吧?” “啊?”郭临目瞪口呆,隔了半晌,才僵着脖子地点了点头,“自,自然如此。” 等等,这是什么节奏? “就算是打着兄弟的名号妄图接近,那也该懂得分寸,知道收敛对吧?” “嗯,没错……” 怎么又和兄弟挂钩了? “有些人,命中注定今生就是夫妻。而有些人,就算以兄弟相称十数载,得不到的,也永远也得不到。” 郭临端到嘴边的茶杯一顿,怔怔地侧头望向谢英芙,恰好将她面上散去的最后一丝笑意尽收眼底。 良久,她缩回头,嘴巴依旧半张着,僵硬得几乎发酸。 我的个乖乖……难不成是,是晋王?! 她突然就想起这个月初,从并州回到京城卸去朔方节度使的晋王。他一走一年,朝中格局大变,庆王被杀,德王病逝,七皇子封王。如今太孙和魏王在朝中分庭抗礼,皇上一如既往地不重用他,他越发地没了容身之处。但不知怎地,这人却和世子相处的不错,问起来说是原先有相互赠书之谊。这一年世子南征协理二州事务,晋王北上缓和漠北关系,二人能讲的见闻能吹的牛皮如山一般多,隔三差五就互宿府上喝酒到天明。 郭临当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看大嫂的神情不似作伪,难道她还曾见过什么更不堪场景? 她这厢心中忙着计较,却不知脸上复杂的表情变化,都被谢英芙瞧在眼里。她心中暗自冷笑,但手上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抬起帕子,拭了拭唇角,压抑住心底的愤怒。 “大嫂,我觉着吧……你可能想多了。”郭临蹙着眉,斟酌良久,道,“世子和,和……嗯,不是那种关系。” 谢英芙嗤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这不废话,难道我还要夸一句他们兄弟情深? 郭临尴尬地满头大汗,当着这怀孕的女人,果然说多错多,还是交给世子解决吧。 见她又要起身,谢英芙略一弯唇,轻悠悠地端起茶盏:“这王府以后有了小孩,会比这儿更热闹吧?” 郭临见她总算不再纠缠之前的话题,心下顿时轻松,笑道:“可不是么,以后玉锵也有了弟弟妹妹,想想都开心。” “这孩子啊,还是自己亲生的好。”谢英芙倾过身,循循叮嘱,“你不知道,一个孩子对于女人有重要。这一生若不能为心爱之人诞下子女,那这女人活得又与男人有什么区别?” 室内诡异地安静下来,谢英芙低头望着茶盏,微微冷笑,将那微丝未动的茶水放回几案。 “大嫂。” 她闻声侧过脸。 郭临一张清秀的俊脸涨得通红,目光与她一对,立马怯怯垂下眼,支吾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阮云她身子,才养了一年,我,我会努把力的。”她一说完,再不敢看谢英芙,连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找世子”,跟有鬼追似的撒丫就跑。 谢英芙呆怔了片刻,才讥笑道:“原兰,你说她这是装傻呢,还是真傻啊?” 原兰早被席上她这一堆大胆的问话吓得气都喘不匀,此时被问,哪里还腾得出脑子去想:“奴婢,奴婢瞧不出……” 谢英芙静默良久,幽幽地叹口气,搀着原兰的手站起身。正欲出门,却见一人风风火火地奔来,抢门而入,险些和她撞个满怀。 世子瞪得一双老大的俊眸,呆呆地望着她,表情复杂震惊:“英芙你,怀孕了?” 饶是谢英芙心底再怨再恨,此刻对着这样的灼灼目光,心底也是一片柔软,涩声道:“是啊,你欢喜吗?” 世子低头望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不再多言,径直上前揽她入怀。谢英芙浑身一颤,一腔深情如水化开,抬起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远处,郭临和陈聿修趴在树丛边,将那厢的情景围观了个遍。总算看到世子夫妇和好,她长长地吁了口气,额上出了一溜的细汗,被风吹得冰凉冰凉。 陈聿修笑道:“你紧张什么?” “孕妇太可怕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