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被子捂在胸前,惊得直打哆嗦:“怎怎怎怎怎——怎么回事!?” 陈聿修清咳一声,憋住笑,凑近她震惊无措的小脸:“这,就是内情啊。” * 清幽的后山,一只皂靴踏过沾满露水的枯叶。七皇子一身青丝轻容衫,裹在修长结实的身上,显得翩然爽俊。 他停停找找,终于在溪水旁的一处山岩停下了脚步。那是一棵古老的枯树,枝干枯白,突兀伸出的枝桠已被风沙打磨。他伸手拂去树身上的落叶和尘土,望见了那年久刻出的图案,一抹浅浅的笑意浮上唇角。 郭临已经坐在铜镜前鼓捣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用发簪把头发别住了。她舒了口气,缓缓站起身。可刚这么一动,发簪就跟着一颤,直溜地滑了下来,掉在地上“叮”的一声。 “啊……不行不行,我真的弄不好!”郭临苦着脸,揉着满头乱发。 陈聿修笑着摇了摇头:“了善大师亲手救的你,众僧都知你是为女施主,再扮成男装,不是欲盖弥彰么?” 这道理真是太足了,压根无法反驳。郭临撇嘴思考了好一会儿,只能弱弱地道:“可我用不好发簪啊!” 他挑了挑眉,上前弯腰拾起,忽而一笑:“阿临,你确定让我替你簪钗,嗯?” 那一个“嗯”真是转得音调悠婉,直挠人心。郭临脸一红,肚里压着一团火气,索性不管不顾地掏出发带绑了个简单的发辫,径直朝门走去:“就这么出门。” 陈聿修颇为无奈地瞧了瞧手上被主人抛弃的木簪,隔了片刻,耳边却没听到郭临的响动。他神色一凛,回过头,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青衫人影。 “阿临……”七皇子立在廊下,一双鞋底,满是泥泞,衣角甚至还有枯叶。郭临神色闪了闪,朝他一望,却见他正定定地盯着她,“可否陪我走一走?” 后山的树林弥漫着尘土清香的雾气,虽有些凉意,却着实令人舒适。可即使这样,也不能完全释怀女装相见的尴尬。 就好像,明明是相识已久的人,此刻,却感觉全然陌生。 郭临偷眼去瞅,七皇子稳健地走在前方,步履姿态中都透露着从容而坚持。好像是为了完成使命一般,带着她一步一步走进这里。 “山间青苔遍布,阿临仔细些。”七皇子回头道。 “我……” 刚好就这一脚,惊呼都还未发出,人就直往下溜去。 手臂猛地一紧,一股力道顷刻环在腰间。郭临一脚踩完了青苔,再一转眼,人已被七皇子牢牢地环在怀中。 真……丢脸丢大发了!郭临汗颜尴尬道:“那个……” “呵……”七皇子突然低眉摇头嗤笑,“真是,都打算好要带你来这里了。” “七……” “阿宁。” 郭临瞳孔骤缩,一抬眼,七皇子深深地望着她。漆黑的瞳孔,如同一张疏忽就会深陷的巨网。她蓦地止了呼吸,就在即将撇开脸的刹那,七皇子眨了眨眼,换回了惯常轻嘲浅笑。 他放开她的腰,却坚定地拉着她的手:“阿宁,我们去最初相遇的地方。” 郭临身不由己地跟着他漫步穿越丛林,二人手掌相碰,掌心的剑茧互磨。仿佛是另一种的贴近,亲密。 片刻后,眼前豁然开朗。叮铃的溪水潺潺,清澈得能洗涤人心,溪旁的红枫重重累累,火一般的耀眼。郭临看着看着,眼睫轻灵地眨了眨,微笑起来:“这就是我们相遇的地方?” “阿宁。” “嗯?” “考考你?”七皇子偏头一笑。 郭临眼珠一转,松开他的手,跳上溪水间的石块,指着溪水:“你捉鱼!” 七皇子拾起一块小石子,冲她扬了扬:“你打鱼。” “哈哈哈哈……我那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