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可面前这个人明显并非汉人,应当不会秦家锏法才对啊? 郭临深吸一口气,竭力回想父亲传授秦家锏法时指出的其中破绽。再看哈尔巴双锏飞舞,纵双眼也观不出锏影,正与秦家锏法中的一招“虚锏”极为相似。若按此招拆解…… 她心中一定,仰头大喝一声,长刀不避不绕,正前迈步直刺。哈尔巴锏影一转,缠住刀身。郭临顺势松手,脚下稳如山不动,身子一矮,上身弯绕过锏影,扑向哈尔巴毫无防备的左侧。 哈尔巴迅速撤了绞刀的锏影,左手刚锏飞快戳向郭临。郭临几乎是随着锏刺来的速度翻身躲过锏尖。双手撑地,左脚顺势直踢向哈尔巴的脸。 哈尔巴不禁怒叱一声,右手一锏将郭临的长刀扫来。郭临早料到他会如此,双脚夹住刀柄,一个打滚,接刀站稳。 双锏分开,锏影已破。 在哈尔巴左右双锏夹刺郭临的前一瞬,郭临的长刀已经逼在了哈尔巴的眉间。 直到响彻全场的呼声传来,郭临才破了功,轻喘出了口气。 相比因舞动极重钢锏而汗流浃背的哈尔巴,郭临灵巧的武艺让她在烈日下也并不显疲态。哈尔巴喘着粗气,眉角的汗珠顺着肌肤纹理滑到眼角。但他混若为巨额,红发下的一双碧眸细细地盯了郭临两眼,才将双锏收回拴在腰间,道:“我输了。” 郭临展颜而笑。这一场比试,她赢得不算简单却也不算难。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是她头一次尽情地用父亲传授的要领来对战。并且在这场对战中,悟出以往武学中艰涩难懂的地方,这才是她最开心的。尽管打了有小半个时辰,可她却仿佛感觉精力越来越充沛,越打越兴奋。习武之人遇上能战并能有所增益的对手,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郭临想到这里,倒也忘了哈尔巴是漠北王子的手下,对他道:“如有机会,再行切磋。” 哈尔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略一颔首,便继续往场外走去。 世子在场边候了半天,早就忍不住了。哈尔巴一下场,他便冲上前,靠近苏德的看台,扬眉喝道:“苏德王子,我方郭临已与你们的人战了三场了,你服不服?” 苏德气得咬牙切齿,根本说不出话来。高彻辰微微一笑,移步上前,挡在苏德面前。世子一怔,对着他那绵绵的笑意,眉头微拧。 高彻辰侧身朝御座恭敬一礼,朗声道:“大齐武将英才辈出,臣等往日不知,今日却亲眼见到了,实在佩服之至。方才言语轻率,多有得罪,还望陛下海涵。” 皇上轻捋胡须,大齐威严尽显,这等小事也就不计较了。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这个礼。 高彻辰转身看了眼场中的郭临,表情激动,似乎蕴含着真切的敬慕。然而随后他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皇上心中莫名,开口问道:“使臣何以叹息?” 高彻辰一脸怅然道:“今日得见郭兆尹的英姿,始知英雄不问年少的道理。只可惜我等手下武士武艺太低,不足以使郭兆尹发挥全力。臣为不能见到世上最强的比武而叹息……” “哼!”苏德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神色充满鄙夷,“什么最强,就他,能比得过我牙帐武士的‘八兵大阵’?” 高彻辰一惊,扫向苏德的眼光隐忍又略带责备,似在怨怪他失言。 皇上起了兴致,追问道:“何为‘八兵大阵’?” 高彻辰面带难色,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乃是由可汗的亲兵八人,持八种不同的武器,演练的一种阵型。实在愧对陛下,其实上不了台面的……” 陈聿修持杯的手顿了顿,双眸微咪,缓缓抬起看向高彻辰。 皇上斜眼瞟了下看台上的兵部尚书,兵部尚书会意,站起身来道:“今日既是比武盛会,就请高大人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吧!” 高彻辰张口似要答应,临到头却又蹙眉住了嘴,万分惋惜道:“可这‘八兵大阵’演练起来,是需要人在其中充当敌手的。” 兵部尚书心中“咯噔”一下,又听高彻辰续道:“往日里,都是由我们可汗亲自……” 此话一出,兵部尚书顿时松了口气。他本担心漠北有什么古怪目的,可连可汗都能上场,那就不担心了。他目光扫到场中还犹自回味方才比武的郭临,沉声喊道:“郭临。” 场中的人未动。 七皇子“噗嗤”一笑,探身喊道:“阿临!” “唉?”郭临愣愣地回过头。 “兵部尚书在叫你呢!” 郭临猛地转身,这才看到大齐看台上面色有些难看的兵部尚书,她着实尴尬:“大人叫我何事?” 兵部尚书道:“漠北有一‘八兵大阵’,你可能与他们对练一番?” “‘八兵大阵’?”郭临默念一句,朗声笑道,“好啊!” 皇上听着她坦率直接的回答不由一怔,随即大笑:“果然是我大齐的良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