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比得是马上功夫。蒋穆虽然只是守卫皇宫的羽林军的统领,可马上的动作和敏捷,丝毫不输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漠北武士。一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最后将对方的金背大刀一剑撞击得飞了出去。那位光头的漠北武士还没反应过来,蒋穆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胜负已定,皇上拍手大笑:“好,好!”大齐官员也是个个都面带喜色,好像是自己赢了一般。蒋穆翻身下马,远远地朝苏德王子拱手行礼,那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把苏德的鼻子都气歪。 苏德撇下嘴,侧头喊道:“阿古达木。” 阿古达木仰头大笑了一下,从身后的侍从手里接过两把大刀,双手一抖,刀上裹着的麻布掉落在地,露出光滑锋利的刀身。他提着刀,大跨步地走上场。 “大齐人,我们比武不用马,你可以挑一件趁手的兵器。”阿古达木将手中的大刀用力一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蒋穆神色不变,缓缓提起手中的剑:“请。” 看过第一轮比试,郭临对蒋穆还是有些信心的。不过想起迎接漠北使臣时,阿古达木那倨傲的姿态,倒也对这场的胜负有了些兴趣。她伸手从果盘上挑了颗葡萄,还未放到口里,就听场中一声惨叫,身旁的七皇子惊呼着站起来身来。 郭临凝神望去,场中阿古达木叉腰站立,蒋穆躺在地上,左手捂着右胳膊不断地打滚哀嚎。 发生了什么?她茫然地望着。 阿古达木把双刀望地板上一插,拱手朝着皇上高声道:“臣打斗中误伤这位将军,还望陛下海涵。”他说着道歉的话,可语气根本没有丝毫的歉意。 皇上黑着脸,招来人把蒋穆抬下去。七皇子与蒋穆同是羽林军的同僚,见状便也离席去看他的伤势。 “那什么阿古达木,速度真有够快啊!”周泉啧啧叹道。 “你方才瞧见啦?”郭临探身问道。 “是啊,”周泉光也偏过头道,“蒋穆原本是个易守易攻的姿势,谁知那汉子动作那么快,一把刀困住了蒋穆上盘动作,另一把刀顺势就去削下盘。蒋穆不挺剑去救,左腿就得留在场上了。可结果救了也还是让那汉子一刀得逞,伤了右臂。”他停了停,摇头叹道,“唉,首场胜得容易,这一场居然一招既败,多少有些轻敌啊……” 陈聿修端着茶盏的胳膊几乎快酸透了,讨论得意犹未尽的二人才终于把头从他面前缩了回去,他的胳膊这才能放下。 正谈论间,大齐的第二名比武的将领也上台了。郭临这次凝神静气,打算仔仔细细地盯完全场。 这位将领身形魁梧健硕,看着比蒋穆起码大了一圈的样子,手里拿了一把偃月刀。郭临点头赞许道:“阿古达木生来魁梧,力道大,我们此项不及,便在武器上以距离来拉低他的优势,是聪明的做法。” 陈聿修放下手中的茶盏,也跟着身边的两个武道行家看向场中。 这一轮的比试对阿古达木而言,显然不能像蒋穆那样迅速解决。每到他逼近对方时,对方总能用偃月刀将他的双刀挑离,拉开距离。 他打不到大齐的将领,将领也打不到他,两个人轮番地在场上转着圈。时间一分一刻地过去,太阳越升越高,热辣辣地晒在头顶。看台上的众人浑身燥热,而场中的那两人早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了。 苏德皱了皱眉,时间一久,方才一招取胜而来的气势就快消尽。他偏头唤了声:“高彻辰。” 坐在斜后方的高彻辰微微一笑,冲他轻点了下头。随后站起身,朝着场中的阿古达木朗声喝了一句漠北话。 看台上的众人俱是一惊,还未等反应,只听阿古达木大喝一声,一个俯冲冲向将领,将他逼到了场角,双刀并出直轮向下盘。将领当机立断,把偃月刀往地上一插,双手用力下身腾空,堪堪避开了一劫。 哪知阿古达木招式用老却仍不变,双刀带着千钧之力直撞向偃月刀刀身。刀身发出一声脆响,将领惨叫一声,摔下地来,双手鲜血淋淋,已被那一击后偃月刀的震动震得虎口迸裂。 这一场,漠北再胜。 “怎么会这样?”周泉光叫道,“那阿古达木难不成天生神力?不然这么点助跑距离,怎么就直接震裂虎口了啊?” “不……”郭临呆呆地盯着场上,“也许,这不是漠北的功夫……” 周泉光不解:“你说什么?” 郭临正要说什么,忽然感觉一瞬间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她迅速抬眼回望过去。 苏德王子正洋洋得意地大笑,在他身后,那位促使这场比武成立的高彻辰,正默默地低着头,神态拘敛地品着手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