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着他,“董兄你一表人才,家世颇丰。虽说你董家是农民出身,但你父亲的种植能力,全天下也没有人能比得上。既发展了自身又造福于民,家族口碑如此之好。全城的姑娘都在盯着你呢,怎么还会有姑娘不愿嫁?” 往常听白子毓说出夸奖的话,那多半是在反讽某些人,讥笑他们不自量力。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年近十八的俊朗憨厚少年,他还是存了真心结交的意思在里面。 董嘉禾,之所以叫嘉禾,就是因为他父亲的发迹,是从田里的禾苗开始的。 他父亲原名叫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发迹之时起,他便改名为董湛。原本是苏杭附近的一个偏僻小乡村中的农民,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种的田里收获突然就变成了普通人家的好几倍。几年间便发展迅猛,买下了乡间所有的田地。眼见家产渐丰,便起了做生意的念头。带着儿子一道来了苏州落户,开起了铺子。 事实上,白家作为大齐首富,一向是看不上董家这种农家出身的暴发户。但偏偏董湛的种植之术实在太过厉害,这种能力已经不能算作普通的运气,而是众人未知的某种农作方面的学识技术。董家也因此曾被官府和村民们先后上门过问,要他交出种植之法。他甚至还在这场争斗中失掉一条腿。可就算面对如此的逼迫他也要紧了牙关,不肯说出种植之法。 官府不得已还上报过朝廷,但不知为何中途被人打了回来。几次都是如此,可见是有人护着他。苏州知府不敢再多生是非,只能不了了之。此事一处,乡间的传言就传得越来越神,说是董家遇上了田间之神,方法是神明赏赐的,不可外泄,泄露了就要遭天谴。 这种传言一出,官府是彻底没辙了。若是硬逼……就算杀了董湛也拿不到方法,况且他真的死了,那田里就再也没有那么大的收获了。 在这般传奇的名声中,董湛一步步跻身进苏州的富贵圈。 对于这些传言,白子毓只是听说过,并不很感兴趣。他只是觉得董嘉禾是个难得老实良善的人,结交起来轻松自在,不似他族中那些狡猾难缠之辈。是以这些年来,二人交情越来越深。 见董嘉禾只是一味地摇头叹息,什么话也不说。白子毓反倒真对董嘉禾的意中人起了兴致:“她样貌如何?” 董嘉禾只是稍稍想了一下,脸上就有了羞涩的笑意:“甚美。” 白子毓突然冷笑了一声:“那说不准就是她在待价而沽。等遇到比你更好更有钱的,她就能安然抽身。” 似他们这样的富贵少年,承载着家族的富贵和荣耀。身边的女子,有小心思,他们也不是没碰上。 “不,不是。”董嘉禾望了眼白子毓,肯定地道。其实,他思考了一夜,所得的结论和白子毓一样,他总觉得她是瞧不上自己才断然拒绝了这门婚事。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是那位大侠的女儿,而他,不过是个普通人。 所以……所以他今日特意躲到白子毓这里,就是为了让她寻上门。想亲眼看看她见到了大齐首富的少当家,才识过人又英俊多金的白子毓后,会有什么反应。 “唉!”想到这里,他再次幽幽地叹了口气。连见到子毓她都仍是一身男装,客套疏冷。那他,还有希望吗? 就算白子毓文曲降世,再多上十个八个心眼,也不会知道,刚刚见过面的那位玄衣少年,就是他眼下正谈论的姑娘。 此时的他,正同病相怜地望着董嘉禾:“董兄,你是有喜欢的女子而不得。我呢,是根本无法去选择成为我妻室的人。” 董嘉禾一听,也想起了最近白家的那些事。心头连着白子毓的份一块儿酸楚,索性猛地提起酒壶,朝白子毓一扬:“来,不醉不归!” —————————————————————————————————————————— “你们没给少爷的酒水里加上酒脱?” “奴婢加了的,不知为何会……” “一个一个干什么吃的!要不是少爷念旧,你们这些人早被我轰出府了!看看大公子做少当家时身边的人,个个都比你们精明能干……” 迷糊间听到这尖锐的中年女音,白子毓只觉得头疼欲裂,心情也跟着烦躁不堪。他奋力挣了挣,右手一扬。“哐当”一声,似乎打落了什么铜器。接着便有人开了门,扑到他床边。 “少爷啊,您终于醒了!”近旁的人都不敢说话,只有那个女声摇摇曳曳地摆进屋。 “白鹤,给我把瞿娘扔出去。”白子毓捂着头,慢慢爬起身,声音嘶哑,“她要是再能进这个院子,你们统统都给我滚!” 被唤作“瞿娘”的妇人顿时花容失色,她怯怯地望着阴冷着脸渐渐靠近的白鹤,慌张地指着他道:“你要做什么,我可是老夫人的人……啊!” 白鹤一把打晕她,扛起就走。 终于清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