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是你!”郭临瞪目哆口,堪堪停住了剑。 那锋利的剑尖笔直地对着秦正卿的胸口,骇得他呆立在了原地,连躲开都不会了。郭临收回剑,站直身子,试探地问道:“秦兄?” 秦正卿怔怔地抬起头,想挤个笑容,可嘴角完全不听使唤……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人声,听得有人喊话道:“伤了姚大人的那贼子定然就在这里面,我听到刀剑的声音了。” “难道他还在伤人?大家快进去,救人要紧……” 郭临一把拉过秦正卿:“跟我来。” 她打开屋内一处堆放杂物的小隔间的门,里面是一个半人高的长方矮柜。入耳的人声越来越近,郭临扯过秦正卿的衣袖,一手撑在他的背上。突然弯下腰去,右胳膊弯住他的腿,将秦正卿打横一举,径直放到柜子顶上。秦正卿淬不及防,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你……” 郭临无瑕理会他,下一刹那,她双手撑着柜格边缘,双脚蹬地,灵巧地跃上柜顶。脚刚落在柜上,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柜子上的郭临跪靠着秦正卿,右手捂住他的嘴,左手伸到隔间的门中间,将两片槅门合拢的地方紧紧地捏住。 进屋的众人吵吵嚷嚷地搜寻开来。郭临和秦正卿对视一眼,皆静静地听着众人说话。 “奇怪,我方才明明听到动静的……”打头的一个汉子嘟嚷道。 “你怕是听错了吧,哪有毛贼敢上我们郭少爷的府邸。”说话的这人声音有些熟悉,想来该是郭府的下人。 “你说什么……” “别吵别吵,庆王殿下到了!” 听到众人纷纷退让的脚步声,一个阴冷的声音由远及近:“叫你们来逮捕贼人,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郭大人御下随和,不代表就没规矩。” 这番话指桑骂槐,明里在训自己人,实际上是在骂郭临府上没有规矩。 被训的汉子低笑了几声,才装模作样道:“属下知错。” “庆王殿下,可有找到贼人?”这个声音是李延。 “惭愧,我的手下浮躁,与贵府下人吵了几句,我这一急,险些都忘了正事。你们几个,还不快把房间搜一搜。边边角角都别放过,若是闻到什么血腥味,那就错不了了。” 郭临心底一紧,她就知道庆王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方才若不是秦正卿打了个喷嚏,她收剑快,只怕血溅当场后,就再难不给人撞破。 好在她身上沾了血的那件宫女服早就仍在京城数十里外了,郭临的目光凝视在她捏着的槅门上。那槅门底部悬空,能看到行过来的人的脚影子。手上忽然一紧,有人正在试图拉开槅门。 秦正卿此刻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槅门,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可过了一会儿他就发现,他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无论外面的人怎么拉,那门仿佛熔铸在一起了般,一动不动,就连回弹都不曾有过。他看向郭临,之间她神色冷峻,双眼直直地锁在那只捏住槅门的手上。秦正卿到此刻才感受到,郭临能成为朝中大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外面的人耗了半天,一连换了好几个人都打不开。郭临整个人纹丝不动,只是全身心都专注在那只左手上,任由外面的人试了又试。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埋怨道:“李管家,这门是不是被锁了?”他以为门上有什么隐藏的锁眼。 李延哼了一声:“小的不记得这门有锁,只知道,这门似乎坏了好久,我们早就不用了。” 站在槅门前的汉子接口道:“那还怕什么,干脆拿斧子砸开!” 此言一出,庆王的手下又是一阵窃笑。满室的笑声中,是李延不卑不亢地驳斥:“庆王殿下,郭府感谢您对姚大人的救命之恩。可是您不仅带了大把的随从入府,还将我府中的下人耍得团团转,数次戏弄小人……这些也就罢了,但您并非我府的主人,却要大张旗鼓地拆我房屋。这种玩笑,小人奉劝您还是不要乱开的好。” “放肆!”庆王大喝。郭临几乎想象得出他那副尖刻暴戾的嘴脸。 李延“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