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木雕家具这个行业了。我小时候,一直给村里放牛,为了挣点公分,其实家里不是没钱,是爸爸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木头了,家里经常缺衣少穿,老是吃番薯干饭。我妈那时老跟我爸吵架,骂我爸不养家。父母吵架,孩子最受罪,我那时看见我爸回家,我就紧张......其实我不是独子,我本来还有个姐姐的,大我两岁,但是她10岁那年,拉痢疾。我爸那时根本不落家,我妈不懂,以为拉肚子没什么了不起,就没及时送到医院。我姐姐,就这么没了......我爸跟我妈大吵,两人都怪对方不负责任,都认为是对方的错,自己没错。从此我爸跟我妈就各管各的,见面都不说话,后来干脆各住各的,一年就见一次面——一起吃顿年夜饭,吃的时候,还是彼此不说话。我最怕吃年夜饭了,一到过年我就巴不得我得盲肠炎......”殷子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这些话他从没跟任何人讲过,包括叶翎。 凌苒睁着大大的丹凤眼,眼珠一转不转的看着殷子波,把殷子波看得有点狼狈。凌苒慢慢伸出手去,在殷子波手背上,温柔的按了按。 殷子波微笑了:“今后别叫我殷总了,叫我子波吧。殷总是我老爸。” 凌苒也笑了。在皇冠,贺刚那边的人,比如,张宁,都叫殷子波,“殷总”,但是殷家这边的人,都管殷柏叫“殷总”,管殷子波叫“子波”,甚至在人前都这么叫。 凌苒说:“子波,你等一下,我去把我笔记本拿来,我用笔记本打字记录,比手写顺得多。”凌苒站了起来。 殷子波也站了起来:“我们去你办公室吧。我这,太嘈杂。” 两人回到凌苒办公室,凌苒把门关上,给殷子波泡了杯龙井,两人重新开始。这回顺多了,凌苒飞速的在笔记本上打字,但是记下来的东西还是中英文夹杂的,殷子波看得眼花缭乱:“你这么记,等会看得懂么?” “我自己记的,当然我看得懂。”凌苒笑,“等我第一遍整理出来,马上发给你,你再帮我矫正补充。” 殷子波吓了一跳:“别别,我最怕写东西了。叫我写,半个小时都写不了100个字。”殷子波对写东西,有一颗虔诚的心,一股精益求精的钻研精神,一种追求完美的工作态度。在博客上写个100字的感慨,至少要查上三遍,第一遍;通顺不通顺,第二遍,辞藻怎么样,第三遍,有无错别字,确信无懈可击还不够,必须深刻、生动、沁人心脾、感人肺腑,总之,至少折腾上20分钟。 凌苒想想:“我们在q-q上交流,你说,我打字。” 凌苒花了三天时间,才把行业和公司概论彻底写完改好。因为邵承志不在北京,凌苒在华尔街培养的恶劣工作习惯完全发作,一天工作16小时,没完没了的在那里改来改去,一面改一面不停的增加图表,数据,各种修饰,殷子波后来都求饶了:“凌苒,你改的速度都超过我看得速度了。” 殷子波看图表,各种数据分析有点吃力,凌苒就给他细细解释。 殷子波一个单身汉,正常情况是半夜两点睡觉,但凡不跟女孩们在一起,就直接睡办公室。但是凌苒比他睡得还晚,做投行的都是夜猫子,凌苒凌晨3-4点睡觉,早晨8点前起床,还要容光焕发的,头发一丝不乱的来上班。殷子波看得暗暗佩服,他过去还没见过一个女孩工作起来这么没命的。 凌苒终于收工,把定稿给殷子波看,两人都很得意。殷子波一面看一面嘀咕:“哇,木雕行业这么有市场前景啊,那岂不是人人都要来投资了......凌苒,你有没搞错,我们公司5年后有这么多利润?除非整个行业就剩下咱们一家公司,别人都不用吃饭了......” 凌苒笑:“这些加工加工,今后要用来写《招股说明书》的,一定要极端无耻的突出咱们公司富得流油的形象,这样投资者看了后才肯二话不说,掏腰包。别说咱们公司确实不错,就是个梨型肚子、罗圈腿的婊-子,也得给她勒上几条带子,涂上胶水扑上粉,带上假发,胸前再塞两块海绵,包装完一看,哇,整个一超级名模。” 殷子波晕菜:“嗯,我这人,还是比较诚实的,我这人是讲良心的。” “子波,你是大股东,你说你是要脸还是要钱吧。”凌苒撇撇嘴:“给你10个亿,把良心卖给魔鬼。生时醉生梦死,死后下阿鼻地狱,干不干?” “哦,我得考虑考虑。” “现金....10亿现金,堆在眼前。” 殷子波闭上眼睛想想:“10亿现金,那该是多大一堆?一桌子?一卡车?” “一屋子。想想看,三个18岁嫩-模,腿长腰细皮肤白,赤-身-裸-体在码得整整齐齐的人民币上打滚。” 殷子波呻-吟了一声:“成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