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路上太晒,带着伞去。” “嗯。”她细声应了,扭身就下楼了。 这片区域大多是校场和军械库,准备点心和冰饮的地方在大营南边,因为岳凌兮开始就吩咐了他们不要上冰的东西,所以这会儿只能再去通知一遍了。 刚从楼里出来,热浪顿时席卷全身,她缓了缓,撑起玉兰花伞沿着青石板路朝前走,周围十分空旷,几乎见不到什么路标,她凭着来时的感觉辨认着方向,一路都非常僻静,谁知拐了个弯眼前竟出现大批士兵,头顶红缨手持银枪,领头的那个还举着一面青旗,正在张罗人把骏马都牵到铜门前,显然是准备进场了。 她愣在原地,不知自己怎么闯到校场后面来了,那些五大三粗的士兵们见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外头,也有些惊讶,正是尴尬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了悦耳的童声。 “姐姐?” 这两个字咬得极轻,似乎带着某种不确定,可当岳凌兮转过身的一刹那所有迟疑全部消失,他扑上来抱住她的腰,满脸兴奋之色。 “姐姐,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岳凌兮弯下腰诧异地问道:“长安,你怎么在这里?” “哥哥带我来看比赛,坐在那怪无聊的,我就偷偷溜过来找言修哥哥玩了。”顾长安眉飞色舞地说着,忽然脑袋一歪,越过她朝后面喊了一声,“言修哥哥!” 岳凌兮跟着回身,只见不远处立着一道挺拔的人影,身穿蔚蓝色骑装,腰挎三尺长剑,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烈日从头顶洒下来,汗珠沿着棕色的肌理纹路向下滑落,每一颗都莹莹发光,透着男性独有的健硕和力量,诱人触摸。 她呆呆地看着,竟忘了要行礼。 夜言修步出营地,微微抬手,后头立刻有人掩上了大门,遮去那些探究打量的目光,然后他才走到两人面前,噙着一抹浅笑问道:“你们俩怎么来了?” 顾长安抢着回答:“我在门口撞见夜姐姐的,是不是很巧?” “是很巧。”夜言修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后移开了视线,在岳凌兮的雪颈上停了一瞬才道,“恢复得不错,喉咙可还会疼?” 岳凌兮摇了摇头:“已经不疼了,多谢大人关心。” 顾长安疑惑的瞅了瞅他们二人,跳出来插嘴道:“姐姐,你跟言修哥哥不是堂兄妹吗?我又不是外人,你不必在我面前如此拘礼的。” 她又忘事了。 夜言修眉梢一扬,俊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就说吧几个大字,岳凌兮无奈,轻轻呼出一口气,温声道:“是姐姐错了,都听你的。” “这才对。”顾长安人小鬼大地点了点头,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姐姐也太不会关心人了。” 说完,他把手冲岳凌兮一伸,五个指头胖乎乎的,甚是可爱,岳凌兮忍不住捏了两下,尔后才茫然地问道:“做什么?” “帕子借我一下。” 岳凌兮微愣,解下腰间的丝帕递给他,如此痛快的举动得到了他眼神上的表扬,随后他蓦然转过身去,把那条绣着寒梅的白缎帕子原封不动地送到了夜言修面前。 “喏,擦擦汗吧!” 夜言修哑然失笑:“你拿别人的东西来充大方算是怎么回事?” 闻言,顾长安还真的厚着脸皮去请示岳凌兮:“姐姐,可以吗?” 那天在宋家别苑的时候夜言修曾经借给她一块手帕,因为弄脏了所以不便还给他,眼下倒是正好合适。岳凌兮向来不愿意欠人什么,顾长安这么一问倒是正中她下怀,也未多想,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可以。” 话音刚落,顾长安就斜起眉毛看向夜言修,一脸意料之中的模样,夜言修拿他没办法,又要顾虑岳凌兮的感受,便接过了帕子。 “既然如此,就等我获胜之后再用它擦汗吧。” “好啊好啊!”顾长安高兴地拍着手,俨然十分期待接下来的比赛,“言修哥哥加油,我和姐姐会在场外给你摇旗助威的!” “你啊,老老实实回看台上坐好就行了。”说完,他直起身子对岳凌兮道,“凌兮,京畿大营里比较乱,我怕他走丢了,能不能麻烦你送他去顾靖夷那里?” “好。”她淡然应下,弯腰牵了顾长安的手准备离开,又回过头道,“祝你旗开得胜。” 这次没叫夜大人。 夜言修淡淡一笑,宛如春江秋月,风华尽显,却没说什么客套的话,只把她二人送到石板路的尽头,道:“记得替我加油。” 顾长安蹦蹦跳跳地连声说好,仿佛十分期待接下来的比赛,而岳凌兮只是娇柔地行了个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