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这是年康元的又一巅峰创作,是突破其自身的一种创作。” “《养父》这个电影名,听起来十分稀松平常,但细细思索却有种莫名的悲哀感,这大概是反应了那个时代的悲哀,我想《养父》应该是悲剧,悲剧是最赚人眼泪的,也是电影中最为取巧的,看来这一次年康元导演是要转型了。” 还没等观影开始,不少影评家已经纷纷在本子上记下自己的想法,甚至有的还直接取了标题出来,就盯着影片播放后一一对应,再将其发出去。 第二排中间座位的两个人一高一矮的端坐在座椅上,坐在第三排的人眼前一晃,发现高的那个稍微侧了下头,十分贴近矮的那个青年的耳朵,两人低语了几句。 “紧张吗?” “有点。” “放轻松,就当来看的是别人拍的电影。” “呼……”短发青年呼出一口气,“第一次可以在大荧幕上露脸,心里特别激动,但总觉得还没准备好,拍摄期间演技方面还有欠缺……” “你已经很好了。”徐景焕看过短发青年在剧组的表现,对方的眼睛乌黑,是闪着光的,就好像冬日里的太阳那么明亮,当时徐景焕就想,谁也无法阻挡一个追求梦想的年轻人,也无法觉得这样的人是不美好的。 因为他每次都有一种想把对方扛在肩上拖走的感觉。 毕竟在此前,这个人是只属于他的,也是他从茫茫人海中发现的,如今却要接受更多人的注视。 纪绮双进入电影院的时候,片头的画面已经开始播放,年康元导演的字样一闪而过,麻雀叽叽喳喳落在枝头,三言两语没说几句就豁然四散而开,只余下空荡荡的枝桠在空荡荡的官路上左右摇摆,仿佛那群鸟儿从未出现。 接着是主演宁子实。 马车从官路上疾行而过,车夫身上的短衫穿戴整洁,气质也与街上遛鸟逗狗的人不同,十分硬朗。马车的用料是极为讲究的木料,车帘子是桑蚕丝的,风一吹好像要飘起来,隐约可见其内有一缕乌发,是乌木一样闪着光华的头发,在照射入车帘内的一丝阳光下粼粼泛光。 马匹嘶鸣一声,前蹄仰天顿在半空,下一刻动作停顿在原地。 “少爷,到了。” 马夫从车前跳下来,身后的帘子已被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掀开,这双手修长笔直,骨节分明,一看便是男子的手,还充隐隐满着清贵之气。一身青衣书生打扮的男人从车厢走出,他唇角含笑,眼尾微挑,一派舒和的目光在前方的各处店铺扫过,好像比这烈阳天更为暖融。 “嘶……” “这是宁影帝……” “不愧是这两年来唯一能进入好莱坞做主演的男影星,果然又是换了一个风格,却完全看不出丝毫违和感,这比天赋还要可怕的演技!” “年康元最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找到宁子实加盟,否则这部电影绝对出不了眼下这个效果,只能说一个宁子实就能撑起一部电影。” 即使再不对这部片子抱有希望,在不少记者和影评家看到宁子实出场时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控场力实在是现在国内众多影星所不能比拟的。 镜头再度一转。 “经和茶馆”的牌匾下,两队黄鸡排着队走过,最后一只叽叽两声,还抻着脖子啄了啄前面那只的屁股,正在众人看得兴起之时,镜头忽然像是用穿梭时空一般的干扰弧度掠过小黄鸡往经和茶馆中看去。 一个脸上抹着灰土,手上挑拣着黄米的少年蜷缩在茶馆阴暗处的角落,他有一双同样十分修长的手,五根手指骨节分明,然而他的手指每一根上却遍布着伤口,大大小小,结痂的,没结痂的,有新鲜的割口,有的还向外渗着血。 他目光怔怔的注视着茶馆外人来人往,一颗一颗挑拣着黄米粒,眼睛里似乎什么也没想,却让人忍不住从那呆板的神色中读出点什么,但依然是空洞,仿佛他已经自成一个世界,有什么东西包围着、隔开着他,把他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那辆非富即贵的马车彻底隔离开,对于任何新奇的事物,无动于衷。 突然,他眼珠晃动了一下,好像水墨画里一条鱼尾动了一下,整个画面都仿佛活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