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忧心忡忡的,宋来宝在这边住了几年,她还就格外喜欢这个小伙子,不仅懂事还烧得一手好菜,就看他为了供弟弟读书自己辍学赚钱的做法,老太太就心疼的不得了,要是她家小孙女再长个几岁,一准就定了这孩子做孙女婿了! “应该没事的,谢谢李奶奶。”宋来宝本身啥也没有,不担心别人图他什么,虽然不知道那伙人的来意,但自己没招没惹的,总不至于对自己做什么。 宋来宝在87号小区的房子是租来的,房东为人冷淡却心地好,见他和弟弟两个人孤苦无依,直接把每个月的租金减免了三分之一,大约也不是要靠着租房子赚钱的,只是觉得房子闲着太浪费,现在房价那么贵,还不如租出去方便些暂时买不起房子的小年轻。 屋子里没有人,宋来宝把手上的菜和肉都洗了洗,动作熟练的把肉炖上,接着煮了米饭,阿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肉类是绝对不能少的,没有那个男孩子不渴望自己往一米九发展,宋来宝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种遗憾越长大越明显,就比如他,早就已经过了能长高的时候了。 门口噶嗒一声响。 轻缓的脚步声走近,接着是一个细微的重物放到沙发上的声音,然后就是悉悉索索换拖鞋的声音。 “是阿锐吗?”宋来宝炒着青菜在厨房里问了一句。 今天李奶奶说的话他虽然不是特别担心,但还是记在了心上,此刻听到房门的动静,便下意识的确定一番。不过往常这个点也是阿锐放学的时间,应该是没错了。 厨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少年的轮廓从隐隐的烟雾中逐渐清晰,身上是一件规矩的校服,外衣已经脱下来,只剩里面白衬衣,脚下套着拖鞋,“哥。” “在做什么?我来帮你。”看到菜板上还有些洋葱,少年找出意见围裙系在身前,手指按着洋葱,一边缓慢的切着。他切菜的手法明显是不太熟练,但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 宋来宝扭头看了一眼,总觉得十二岁的孩子切菜让他心惊胆战的,生怕对方切到手指,他摆摆手:“没关系,洋葱我来切,你先去写作业,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作业已经在学校写完了。”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许锐语气平静,但还是像是宽慰宋来宝一样又加了一句:“学习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三分之一的碎丁就好,看好了切,切的慢点没关系。”宋来宝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声,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自从养父母去世后,许锐就从原先闹腾的不上房揭瓦都停不下来的皮小子变成了如今不言不语的乖宝宝模样,如果不是知道这小子在学校还能新交了不少朋友,宋来宝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甚至在一年前意外看到他做替身在身上弄出来的伤痕,许锐变得更严肃了许多,学习成绩更是一下子就上去了,就好像突然之间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让他不得不扛起来。 大约少年人心里愧疚,觉得哥哥因为他失去了很多,也受了很多苦。 十岁时宋来宝父母意外身亡,直到十六岁时,向来乖巧的宋来宝被一对富裕的夫妇收养。然而手续办下来不过两年,养父母却因为公司遭到小人迫害,负债累累,甚至乘坐的飞回国内的航班也突然失事。 为了防止他们十岁的儿子许锐被送到孤儿院,宋来宝主动承担了许锐的生活,甚至不得不高中毕业就外出寻找工作。 许锐总认为自己是个累赘,耽误了哥哥,但其实在宋来宝看来,这个唯一的亲人,比自己的学业以及任何都宝贵得多。 肉炖得很烂,里面放了哥俩最爱吃的南方辣椒,宋来宝连喝了两碗汤,唇齿间溢出火热,才觉得神清气爽,感觉一天消耗的体力全都恢复了过来。许锐除了时不时给哥哥加两块肉,其他时间都在默不作声的吃饭,因为饭菜辣意十足,少年的嘴唇都红肿了几分,脸颊更是不自觉通红了起来。 直到刷完碗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许锐才从抽屉里掏出一盒清热解毒的三黄片,他面无表情的抠出药片,就着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 宋来宝给抱着书看睡着的弟弟关了卧室的灯,拿着背包回到自己房间,他扯开拉链,从里面掏出小药箱,数了数,第二层抽屉里治疗内部骨伤的药膏已经只剩一瓶,其他治疗皮外伤的倒还有不少,他挑了挑,从中拿出一瓶擦伤药膏,随后把抽屉推回去,随手把小瓷瓶塞进自己明天要穿的运动衣里。 明天恰好是糕点铺轮到自己歇班的日子,有消息说恒通广场附近有一场跳广场舞的群演,一天七八个小时下来五十块,明天五点就要出发。 宋来宝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对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红绳,手指向下触摸到一个青铜色小药鼎的挂饰。 好像从十岁之后,这个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小药鼎,就已经成了他思念父母的媒介。 他慢慢合上眼睛。 爸爸…… 妈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