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瞧瞧如今云熙炸毛愤恨的怒意,穆九昭很难联想到当日他假扮言月时一副柔弱小白兔的模样。看样子,他不禁易容术极高,竟连模仿能力都十分一流,将言月和小厮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就是本尊的脾气似乎不怎么好…… 穆九昭原以为所谓的暗卫都会像卫溟一样,少言寡语,一副面瘫冰山脸。他们被捉后肯定闭口一句话不谈,亦或者一心求死,谁知这位恰恰相反啊,都骂了她一路竟还不嫌累。 其实说完刚才那句话,云熙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秦娆一向不惧怕威胁,他刚才肆无忌惮地谩骂诅咒,全是仰仗于秦娆不知晓他的身份。他既然要死,不如死得壮壮烈烈,临死前在嘴上出点恶气,可现在被揭穿了身份,倒是不该如此冲动了。 可让他对秦娆低头求情,却是万万做不到。 于是沉默间,云熙越来越担心自己不在后世子殿下的安危。 见云熙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不再谩骂自己,控诉着自己的罪状,穆九昭同样一路沉默了起来。直到马车突然间停下,她才瞥了一眼云熙,淡淡道:“到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云熙梗着脖子不肯下马车,显然怀疑穆九昭别有用心。卫溟瞅了一眼后,小鸡啄米般地将他拎下了马车。 穆九昭所到的正是自己前段时间在京城郊外购买的私家宅院,这个院落是连秦子靖都不知道的秘密地方。 一炷香后,她穿过长廊,熟练地拐了几个弯,将云熙带到了一个房门前。 云熙一脸警惕,刚要质问穆九昭究竟有何目的,要带他去见谁时,房内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咳咳,咳咳……” 云熙的神色肃然一僵,没等穆九昭主动开口,他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急急地冲了进去。 33|20. 扑鼻的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云熙推门冲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了这股浓郁刺鼻的气味。 “咳咳……” 他闻声望去,见床上不断咳嗽的,是一位不过四十的中年男子。 他半个脑袋缠着重重纱布,俊逸的脸上布满了病态的苍白,正是晋安王云昊。而他身边正在诊脉的竟是刘太医? 不敢相信早已死去的王爷竟还活着,云熙的身子僵硬了片刻,才跪在床前行了一个大礼:“属下云熙,见过王爷。” 他的声音轻颤,隐含着难掩的激动,但回答他的,却是一阵诡异的静默。 刘太医叹一声,轻轻道:“云公子,王爷伤势过重,神志并未完全清醒,现在尚不能开口说话。” 云熙听闻,轻蹙眉头,显然是理智回笼后,有些怀疑眼前的王爷是不是秦娆命人假冒的。毕竟他对易容虽是精通,眼前这位半个脑袋被纱布包着,一眼望去很难判断对方有没有易容。 但再三确认后,他发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重病缠身的,真的是自己的主子晋安王,他不禁转身狠狠地瞪了一眼背后的穆九昭,冷冷怒道:“妖女,你对王爷做了什么!” 说着,他母鸡护小鸡般挡在了病床前,戒备地怒瞪向穆九昭。 此时,若非他的剑早已被穆九昭收走,恐怕他已经对穆九昭刀剑相向了。 垂眸望向床上重伤的云昊,和完全愤怒的云熙,穆九昭轻声解释道:“晋安王在朝堂上以死明志,是用掌力重击天灵盖。这一掌若是十成十地打下去,晋安王必死无疑。” 对于王爷在朝堂上以死明志的事,民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但云熙却觉得,若非秦子靖和秦娆步步紧逼,满腹冤屈的王爷根本不可能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所以在震惊王爷死讯消息的同时,云熙又执拗地认为,秦娆和秦子靖是杀人凶手!他要用他们的血来祭奠王爷冤死的亡灵! “当日,在发觉晋安王的意图后,我就以最快的速度用银针袭向了他手腕和手臂处的几处大穴。本是想点中他的穴道逼他停手,但晋安王的内力深厚,根本无法用几针化解。所以,那一掌虽没有完全击中天灵盖,却也是重伤了头骨。” 换句话来说,就是云昊虽勉强地救活了一命,但重击之下头部重伤,造成了脑震荡后的短暂脑功能障碍,短时间内丧失了思维能力。 曾经战无不胜的一代枭雄,如今竟成了这幅病秧子的模样,怎能不让人唏嘘呢。 刘太医同样补充道:“不止头骨重伤,晋安王的胸口也有多处重伤,几乎是命悬一线。现在,王爷的命虽是被尽力地抢救了过来,但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恐怕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渐渐地恢复意识。” 穆九昭的话,云熙一个字都完全不信,但刘太医这位当朝太医的解释,却让云熙怒气上涌,恨恨道:“既然王爷未死,为何要假传王爷已死的消息?秦娆,你究竟居心何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