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母的笑容也比往日多了许多,笑呵呵地让任桃华坐下,任桃华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崔母虽然不刁难她,可是也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看。 “母亲的身子好些了吗?”任桃华每日是必问这一句的,今天也没想出别的,便生生的又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崔母点了点头,笑道好多了。 任桃华又和崔母聊了几句,然后就有些冷场了,几个人都不说话,屋里落针可闻。 她暗暗后悔,怎么不呆会儿再来,她一来就生生破坏了和乐融融的气氛。她和崔母的关系说不上差,只是也并不融洽,她嫁进来的时侯,崔母病情还是反反复复的,不太记得她,后来好转时一直有雪烟照顾,她根本插不上手,后来她又去了江都两月余,完全错过了与崔母培养感情的机会。 还是雪烟问了句她喝哪一种茶才打破了僵局。 崔母看着窗格,叹息道,“二郎,马上就是中秋节,三郎怎么还不见回来?” 任桃华一惊,难道崔母还不知崔越的死讯?她侧头看向崔准。 崔准感觉到她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神色如常地道,“母亲,汪尧说三弟的病务必在楚地将养满三年,你再等等,莫耽误了三弟的病情。” 任桃华低下头来,原来果真是在瞒着崔母,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崔母知情的那一天能受得住吗? 崔母失望难掩,却又笑道,“也是,是我心焦了。我给他留了些东西,你给捎去。“ 崔准点头应承。 屋里只有崔准母子偶尔说上一两句话。 到后来任桃华实在有些坐不住了,便找了个借口起身告退。 一路上紫鸳直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她摇摇头。 她吃过晚饭,掌了灯,她便靠在榻上看书,看了一阵子,觉得眼睛发涩,看了看窗外,外面已是黑漆漆的天色,只有流萤点点在闪烁着。 她瞅了沙漏,已是戌时中刻,她又望了望外面,这个位置透过珠帘,正她可以看到外间的大门。 直到亥时,她才听到外间藻兰的声音响起,然后就是打珠帘的动静,崔准走了进来。 崔准换了一身衣服,蜀锦翠池狮子圆领直裰,五色丝绦系着喜鹊登梅荷包,发鬓整齐眉目清爽,显然已然梳洗一番。 任桃华怔了一会儿,见他已洗浴过,便冒出了一句,”用膳了吗?“ 崔准在靠背椅上撩袍坐下,才道,“在母亲处用过了。” 她见藻兰和紫鸳进进出出,便不再吱声,任她们殷勤地上着茶水点水。 她垂眼皮坐着,直到她们出去,才看向崔准,崔准正端着茶盏,掠着茶沫慢慢的饮着。 她也拿了身边的茶饮着,唉,真太烫了,她喝了一口就赶紧放在了一边,觉得不自在,便又拿起炒栗子扒着。 崔准慢悠悠喝了一盏茶,才看向她。 “四姐儿,来。” 任桃华抬起头来,见他面色和蔼目光和煦,才松了口气,走过去他身前。 崔准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拉入怀里,任桃华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将头埋在他的肩头,轻轻嗅着他特有的味道。 崔准亲了亲她的秀发,在她的耳边叹道,“你这是做了多对不起我的事,心虚成这样,嗯?” 任桃华瞪着他的后颈,她不过是回了趟娘家,她闷闷地道,“你不是知道吗?” 整个崔府都是他的耳目,还需要自已说吗? 崔准听她这话,索性就在她的耳缘处咬了一口,任桃华呀的一声后侧身子捂住耳朵,气愤地瞪他,这一口真狠,疼死她了。 崔准淡淡地道,“小惩大戒,下次回门要提前跟我说,再犯,就不这么轻易作罢。” 她的气愤一下子无影无踪了,万万想不到就这样轻易过关了,她心头一松,便笑逐颜开,换了个姿势侧坐崔准身上,头倚在他的身上,把玩着他腰畔的荷包。 半晌听得崔准低声问道,“可想我了?” 任桃华自然是朝思暮想念兹在兹,便点了点头,也低低地问道,“那你呢?” 崔准顿了一下才道,“还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