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正是那康王手下的头领,另一个年纪大约还不及三十岁,却畜着短髭,面容白皙,记得好象也是和她一块从梁宫里冲出来的。 这么快就找到她清算旧帐了? 那络腮胡子大笑,“特使,我在百味居等了你两个月,你终于来了。“ 任桃华摸了摸鼻子,苍天,还真有个百味居,那么,这里是吴越的都城西府? 她进城门时追赶得急,也没注意这是哪个城池,今日见邑屋繁会,正想打听一下是哪里。 那络腮胡子又拍了拍旁边那人的肩,笑道,“陈副将硬说你骗咱们的,我就说不会,你一个小姑娘家冒着生命危险无缘无故的骗人作啥。” 任桃华讪笑,她可不是无缘无故的。 那络腮胡子看了看桌面,说太简陋了,便招呼伙计给上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又要了几坛的酒,说是要给特使接风洗尘,不一会儿,又到了几个人,任桃华大约认得都是那次在梁宫并肩作战的高手。 任桃华硬着头皮和一大群老爷们喝着,这帮人,喝酒都不用酒盅,用海碗,一整还要干了。 原来那天分别以后,他们一路往吴越,却在半途听闻康王被杀的消息,一伙人就散了大半,那络腮胡子头领叫童雪川,是神武军的指挥使,因康王对其有救命之恩,他对康王忠心耿耿,仍要往西府等侯遗命,还有一些半信半疑的也没有走,还有副将陈洛,康王一直很器重他,他也没离去。 “特使,康王,真的被杀了?” 见任桃华不否认后,那些人都是面有戚色。 “康王可有遗命?“ 童雪川不死心,康王是否让他扶持幼主,或者是给他复仇血恨之类的? 任桃华看他一副要舍身成仁的态度,一咬牙,反正骗一次也是骗,骗一百次也是骗,就当积德行善了。 “康王说,他若死去你们就地解散,莫再以他为念,成王败寇,他认命,不能和你们共富贵,是他对不住你们。” 一直心不在焉的陈洛抬头看了任桃华一眼。 一众人闻言皆是动容,良久,才推杯换盏,沉默的饮起酒来。 任桃华见气氛沉重,想调解一下,见他们衣着富贵光鲜,便问道“你们这段日子以何为生?” 陈洛一直没说话,这时却抢先吱声,“一路上,得了几家大户的资助。” 那群人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嘿嘿地笑了。 任桃华觉得他们神情古怪,一思忖就恍然了,其实就是洗劫了几家富人,这陈洛是个武人,却有文人的心思,跟她爹任明堂一般,再不堪的事也能说得冠冕堂皇米分饰太平。 说是乱世之中,有三种人最吃香,流氓、盐贩、强盗,这话果然是不差的。 就这样,很快就到了中午,他们大约喝了七八坛酒,大部分人都是醉眼朦胧了,只有陈洛和任桃华饮得少,可是任桃华酒量却浅,也是醉得和他们称兄道妹起来。 “童大哥,别再叫我特使,叫我……”她脑筋不大好使了,半天也没想出该叫什么。 她只好豪气干云的拍了拍童雪川的肩。 他们这一群人喳喳呼呼的,吵闹得大堂的人皆不得安生,但见他们是一帮凶横醉酒的武人,也没人敢来招惹。 陈洛看得直皱眉头,他虽是武将,可自幼也是读圣贤书的,且不说这帮武将粗鲁,就这位女特使,虽然现在没有男女七岁不同席之说,可这般也是太不象话了。 他正欲把这帮人打发回去,省得丢人现眼,却见得一个少年走向他们,那少年人抻手之际,他迅速一把去擒住那人手腕,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那少年痛得啊的一声,转头叫了声公子。 陈洛一把抓着他不松手,一边也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去。 门口站了一群人,皆是气势不凡绝非寻常百姓,其中一个瘦高个的年轻人,墨眉细目挺鼻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