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姗只浮起一丝浅浅的笑,依旧道:“贵妃娘娘谬赞了……”这回给出一点附加解释:“妾身自幼愚钝,不善言辞,请贵妃娘娘勿怪。”说着,又轻轻福一福身:“若贵妃娘娘无其它吩咐,妾身就告退了。” 德贵妃眸光微动,似乎想问些什么,最后温声放行道:“五王妃慢走。” 南姗轻轻弯腰颔首,以示回礼,然后走人——萧清淮独善其身,闲杂人等一概不理,只做自己应做的事,她又何必长袖善舞呢,要妇随夫唱的说。 走离德贵妃不远处后,云芳温声问南姗:“王妃可感觉累?累的话,奴婢扶您到亭中歇歇。” 南姗轻语失笑道:“姑姑,我不累,咱们这般慢悠悠的散着步,还没走多远呢。”目光远远眺望开去,只见皇宫布局精妙,又壮丽宽阔,端的是华贵富丽,可身在此境的南姗,只觉闷得慌,也烦得慌。 又静静走了一会儿,萧清淮带着小包子和彩穗迎面而来,汇到一处后,萧清淮只看南姗一眼,便低声道:“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太子妃她欺负你了?” 南姗眼波流动,温婉而笑:“没有的事……” 萧清淮没再问什么,待两人一块坐进马车后,萧清淮让南姗靠进一叠软枕中,他自己搬了南姗的一条腿,轻轻做起按摩,摁完左腿,再摁右腿,然后才和南姗并排靠在一起,因南姗肚子已鼓得挺大,萧清淮不能再似从前般,随意将她侧身搂在怀里,如今,他得按照南姗已躺好的姿势,自己找合适的方位下手抱住。 南姗枕在萧清淮胳臂间,右手腕搭在他的后颈处,触手一片温热,心头暖暖的感动,眉间含笑,低语道:“王爷,你已想了许久,到底有没有给他起好小名儿啊,你再不起,我可自己起了啊。” 萧清淮轻轻‘唔’了一声,微笑道:“你慌什么,他还有三个月才出生呢。” 南姗微扁了扁嘴,情绪略不佳道:“谁说我不慌,我整日挺这么大个肚子,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去,早闷得慌了……” 萧清淮覆手小媳妇的大肚子,似是安慰的抚了几抚:“要不我再请岳母过来看你?叫你那两个小兄弟也一道过来。” 南姗叹气:“不了,太后才过世三个月,服孝期不能太张扬。” ——太后亲妈突然过世,皇帝老爷心情极是不好,已开始拿手底下的官员出气了,说实话,南姗也没料到,钱太后走的竟如此忽然,跟正大晴天呢,忽然打了个大闷雷一般,颇有点振聋发聩的意外。 萧清淮偏垂下头,啃了啃南姗嫣红的唇瓣,浅尝辄止:“乖姗姗,你再忍忍,等你生完了孩子,就算你想爬树掏鸟,下河捉鱼,我也都依着你。” 南姗忍不住歪了歪嘴角,再度自爆童年糗事:“我小时候有一回爬树玩,不当心被我爹逮到了,我爹没骂我一句话,只冷着脸,足足瞪了我一盏茶的功夫,然后我便保证再也不爬树了,我爹又问我若是下次再犯呢,我那时候最爱吃肉嘛,便说,我要是再去爬树,就罚我以后再也不能吃肉肉……” 见南姗又俏笑如花,萧清淮心底软成一滩温热的水:“你现在是我的人,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依着你。” 老公这么宠着自个儿,自然很好,可若是萧清淮爱屋及乌,把未来的娃儿也这么宠,好像就不太妙了,不由道:“王爷,若是咱们的孩儿以后不听话,你要怎么管教呢?” 才十六岁的年轻爹爹,不由摸着下巴,陷入沉思:“让我想想。” 在萧清淮先生思考‘给儿子起什么小名儿怎么管教不听话的孩儿’两个问题中,备受众人瞩目的祝太子妃,予八月二十三一大清早就开始发作,天色擦黑之际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据传,那位新出生的小哥儿,白白胖胖,嗓门洪亮,十分健壮。 南姗听了此消息后,开始掰着指头数时辰,妈呀,要生十来个小时啊,南姗上辈子没生过孩子,也不知到底有多痛苦,那时若不好顺产,还有剖腹产,可现在的技术,若是顺产不成功…… 突然有点害怕,肿么破。 萧清淮很敏锐的察觉到南姗的异常,稍一询问,便得知其中缘由,于是搜肠刮肚的好言宽慰道:“姗姗,你别害怕,我都仔细盘问过御医了,你的胎脉一直稳健,胎位又正,你身子骨也一向健康,会很好生的,后头这两个来月,你每日都要散步走走,会有助于生产,到你快生产的那一月,我只去上个早朝,其余时间都在府里陪着你……” 侧身坐在萧清淮身上的南姗,双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