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游常氏语声尴尬地解释:“妾身与欢姐儿才用好午饭,正要离去,没想到恰巧遇到王爷,这才……”不等游常氏说完,萧清淮已不耐烦的出声打断:“现在马上离开!”说罢,似乎就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南姗缓缓靠回舒软的厚枕,默默叹气——她有合法手续的另一半,被如此正大光明撬墙角,她还不能叉腰破口大骂,心里真是膈应喂,小五同志,希望你的墙角垒得够厚实,别被谁给钻塌了。 午觉醒来后,已是申时,正是萧清淮先生快下班的时间,镕金的日头虽已偏西不少,窗外仍明灿光辉,南姗懒洋洋翻了个身,摸了会凸起的肚子,心里默默叹气——美美的睡醒之际,要能肆意地扭扭四肢、顺道再打几个圆滚什么的,那该多舒坦啊。 又磨蹭了一小会,南姗才开口唤人进来,南姗一直以来睡觉的规矩,不许有人在屋里杵着,成婚之后,除了那位能随时爬床的男士,南姗依旧不留人在屋里服侍。 梳洗过后,南姗掰着指头等萧清淮回来,云芳亲自捧着个小茶盘走进,上头搁着一小碗奶羹,闻着香甜,吃着也可口,南姗接过碗后,捏着汤匙一下一下舀着吃。 云芳在另一旁坐下,从针线筐中拿起绣了一半的肚兜,笑道:“待王妃用完羹,奴婢扶王妃到外面活动活动。” 南姗颔首笑应:“好,今日午睡的时辰长了些,我也正想出屋转转。”看到云芳又绣起婴孩所穿的肚兜,不由劝道:“姑姑,你也歇一会吧,你整日为我和王爷忙来忙去,好不容易空闲片刻,还要做这等费眼的活计,可别累着自个了。” 云芳和蔼的声线笑了笑:“无碍的。” 从手中绣品抬起眼睛,云芳看着坐在对面的南姗,见她清艳明媚的容颜上,眼神水亮透澈,所表露的关怀之意,也不含半丝虚伪,温言道:“王爷自娶了王妃后,活生生像换了个人般,他早些年一人孤寂惯了,如今整日能说能笑的,奴婢瞧着,也打心眼里高兴,老天爷保佑,王妃这么快又怀了王爷的孩子,这样大的喜事,奴婢也拿不出什么好的敬贺之礼,就这针线上的功夫还能见人,便给小世子做几件肚兜小衣,聊表心意罢。” ……那啥,老天爷是挺保佑来着,不过,南姗面色微红的惊奇道:“姑姑怎知……是个男胎……”不要说她重男轻女,这一胎,她也的确希望是个儿子,嗯,可以减少许多麻烦。 云芳掩口轻笑:“王妃是宜男相,又是有大福之人,这胎必是位哥儿。” ——这理由也太玄幻缥缈了罢,南姗抿嘴轻笑道:“谢姑姑吉言……姑姑放下那肚兜歇会吧,孩子离出生还早的很,又不急着一时三刻就要穿……” 两人正说着话,萧清淮已大步迈进屋来,南姗搁下手中温热的羹碗,瞧了瞧旁边的滴漏,笑眯眯抚掌称赞道:“王爷真是守时,这么些天了,都没晚归一次。” 云芳放下手中的活计,忙站起来福了福身,眼角笑出两扇浅浅的鱼纹,打趣道:“这个一点也不难猜,定是王爷心里惦记王妃,衙门里的下衙钟一响,就马不停蹄跑回来了。” 萧清淮走近前来,一张极俊的脸笑得色若春晓:“姑姑真乃女中诸葛,所猜半点不差。” 云芳忍不住扑哧一笑,言语慈爱道:“王爷真是越大越贫嘴了……小厨房那里给王爷煲的鲫鱼汤,也应够味了,奴婢去叫人端来。” 萧清淮将南姗搬到腿上搂坐好,南姗也很熟练地圈住萧清淮的脖子,吐气香甜:“今日午睡起迟了,王爷若不累,用过鲫鱼汤后,和我到花园里散散步可好?” “依你。”萧清淮答得半点不拖泥带水。 南姗当即笑得眉眼弯弯,高高兴兴在萧清淮脸颊亲了一口,萧清淮被亲的有点心神荡漾,却只能半轻不重地打南姗屁股:“你个小坏蛋,明知我不能和你亲近,你还招惹我……” 南姗没吭声,只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那对水润澄净的眸子,似乎随时能滴下泪珠儿一般,萧清淮心头一窒,立马鬼使神差改了口:“你不是小坏蛋,我才是大坏蛋……” 南姗左手仍搂着萧清淮的脖子,右手食指勾成圈儿,搁到萧清淮的眉心,自上往下慢慢刮过弧形美好的鼻梁,低声道:“你就是大坏蛋……” 见南姗忽然情绪低落,萧清淮想起御医叮嘱过的孕妇情绪问题,试探着问道:“姗姗,你心里是不是有不痛快了……我到底不是你肚子里的肠子,若有哪处疏漏没在意的地方,你别藏着忍着,你可告诉我……” 南姗靠在萧清淮肩头,决定实话实说,遂闷声嘀咕道:“惦记王爷的人太多了,我讨厌她们,气得连午觉都睡不着……” 萧清淮轻轻失笑:“原来是为着这个。”抱着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