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开脸一同服侍三老爷,叫他乐不思蜀。 沈明珠心里恨三老爷恨得什么似的,眼前却只能央求门房道,“请大伯父叫我进去罢?” 因沈明珠从前闹的那些幺蛾子,沈国公是不肯叫她随意进门的。 那门房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点头,也不肯再通传了。 沈明珠是从前国公府里的主子,只是得罪国公爷与公主得罪得狠了,听说与自家郡主还常有不善之言,这样的丫头,国公怎么会想见她?就算国公不忍心传她进门,以后叫安王知道还得了?府中谁不知道,安王最厌敢与自家郡主争锋的人呢? 若安王知道了,只怕都敢对国公甩脸色看的。 果然不大一会儿往沈国公处传话儿的下人就一脸难色地出来,对沈明珠摇了摇头。 沈明珠眼里顿时生出了几分绝望,又央求道,“就算不叫我进去,至少也请大伯父给老太太寻个大夫来好好儿瞧瞧。那到底是大伯父的母亲呀!”她一脸的纯孝又急切,就真跟一个忧心长辈的好孩子似的,只是那下人目光奇异地看了她一眼,见沈明珠疑惑,便将沈国公与自己传的话给透出来了,带着几分不敬地说道,“国公爷说了,若四姑娘这么走了也就罢了,若再多说些旁的,只问四姑娘,知不知道万日青!” 沈明珠听到这个名字如遭雷击,竟呆住了,脸上的血色都慢慢地退了下去! 万日青,就是她给太夫人用的那药名儿,她大伯父竟然是知道的。 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曾揭穿她,为她隐瞒? 还是,不是在为她隐瞒,而是借着她的手,叫太夫人受苦而死?! 想明白了沈国公的意思,沈明珠只觉得后背发凉,一股子寒气之下叫她竟忍不住浑身颤抖,颤巍巍地勉强回了自己府中,她方才无力地跌到椅子里吐出了一口气来。 沈国公这意思就是叫她闭嘴了,那她如今怎么办? 她心里想着这个的时候,就见外头有丫头匆匆地就进来,见了她就大声哭道,“姑娘不好了!” “怎么了?!”沈明珠今日因要往沈国公面前求助,竟不敢穿戴得太鲜亮,此时将旧年的簪子衣裳都换了,见这个丫头跟哭丧似的,便有些不耐地问道。 “老太太,不好了!” “什么?!”沈明珠见这丫头的哭声,心里猛地一颤,急忙命人去寻三太太,一边带着丫头往太夫人的屋子去了,就见往日里还算鲜亮的屋子透着一股子灰败,往里头去了,屋中闷热阴沉,床上仰面躺着一个目光呆滞的太夫人,一群丫头围着她在哭,可是她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倒一样,就是那样躺着,连扑过来摇着她的沈明珠都不在意了,她的双目无神,只有胸口的一点点起伏才代表人还活着。 “老太太!”沈明珠急了,用力地推了推太夫人。 太夫人这才有些感觉地看着一张娇艳的脸都扭曲的沈明珠,见她急得不行,却知道她并不是为自己死活担忧,心里就跟叫人捅了一刀似的。 她一生都筹谋,等死了嫡姐,算计了继女,甚至害死了那么多的后院儿的女人,可是最后这一切,却又有什么用? 她心爱的孩子,竟然这样不孝,。 还是输了,输给了她的姐姐。 她的儿女都成了这世上最幸福显贵的人,可是她却要低贱到泥土里,叫人磋磨。 心口泛起了淡淡的疼痛,太夫人想要闭上眼不去看沈明珠,却发现自己一闭上眼睛,一个一脸刻薄的女人就对着自己走过来。 “姨母,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不来找我?!”那是她费心养坏了的继女的脸,她与她很亲近,可是知道她死的时候,太夫人心里还是开心过的。可是她就这么走到她的面前,脸上血水慢慢地流下来,露出几分怨恨与狰狞,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叫道,“若不是被你算计,我怎么会死掉,毁了这一生?!你欠了我,为何不下来当牛做马地赔我?!” 她被掐得喘不过气儿来,又心中无限恐惧,一时就挣扎了起来。 沈明珠正恐慌的时候,就见太夫人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挣动,形状可怖,心中骇得不行,顿时尖叫了一声将她丢在了床上。 眼看不过是转眼,太夫人就自己掐死了自己断了气儿,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凸出,一张脸都扭曲得如同厉鬼,沈明珠四处环顾,竟寻不着办法。 太夫人,死了。 死的时候,她的儿子孙子都不在,孤零零就这样死了。 可是不行呀!她死了得了解脱,那她怎么办?!她莫非还要给守孝,等三年?! 沈明珠几乎疯了,顾不得别的上前抓着太夫人的尸身使劲儿地摇晃,仿佛这样就能将太夫人摇醒。 “四姑娘,老太太去了,您放过她罢。”虽然太夫人多有刻薄,然而到底有几个忠心的丫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