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家只怕眼下得急了。”罗遥垂头看着自己的袖刀,仿佛很置身事外地说道,“那是庞家最能干的两个小辈,可惜了的,命不好,遇上了小股的流寇,叫人给围剿了。”她抬头见明秀怔怔地看着自己,目中复杂,竟一怔,之后便摆手说道,“不是我干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况青州遥远,我想宰了的不是这两个。” “还有?”明秀默默地给庞家点了一排蜡。 “嗯。”罗遥声音沉沉的。 “表姐看中的那个,还活着?” “死了,我想着你大婚,多点儿红色不是更喜庆?庞阁老都收押了,那几个算什么。”罗遥宰了的庞家的那个子弟在京中仗着庞家的势力做了不少的缺德事儿,宰起来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见明秀微微颔首并没有不喜,罗遥嘴角就微微勾起,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我宰了那人的时候,知道了一事,不知道与你有用没有。”她转了转手中的袖刀,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顺妃之事。” “顺妃?” “庞家那小子生得极好。”这大概是庞家的血脉缘故,不管是男还是女,都生得美丽,罗遥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因此此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说道,“他曾经得皇贵妃之命往来后宫,糊弄过顺妃身边的一个心腹宫女,教唆她在顺妃有孕时下药谋害,与那宫女许诺事成之后带她出宫,纳她为妾。” 那小子虽然生得好,却是个胆小如鼠的,叫罗遥给往破庙里一丢,刀子还没上呢就供出了许多的坏事儿。 顺妃之事,是其中之一,因涉及宫中因此罗遥重点记下了。 明秀听到这个,沉默了起来。 她回想起了三年前的旧事,顺妃身边那个自尽的宫女的脸都已经模糊记不清了,可是她还记得她为了守护什么一样的决绝。 “此事,死无对证。还是算了罢。”许久,她叹息了一声轻轻地说道。 就算罗遥不说,顺妃也早就猜到了是谁在背后使坏,这究竟用得是什么手段,都已经不重要了。 “庞家,内里龌蹉。”罗遥有些厌恶地说道。 “若不龌蹉,怎会有皇贵妃与芳嫔这样的贱人。”明秀笑着摆了摆手,低声问道,“青州那两个,怎么回事?” “我猜不是大表哥就是舅舅。”罗遥想了想方才说道,“青州遥远,使信儿儿过去若不走四百里加急,只怕都不够时间。能调动这个的,也只有他们两位。”四百里加急那是军情要紧的时候才有的,寻常罗遥都使唤不动。 明秀听了这个,也不深究,只是笑了。 “有人护着的感觉,真是很好。”她笑眯眯地拱了拱罗遥的手,见慕容宁耳朵一抖唰地就回头,就跟探照灯似的,越发坏心地笑了。 罗遥冷哼了一声收回了手,正要与明秀说些这些日子自己如何如何想念,却听见门外匆匆进来了几个下人,之后,就听一声犬吠,一只巨大的黑狗扑了进来,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滚到了沈国公的脚下熟练地拿两只大毛爪子抱住了沈国公的大腿,呜呜地叫了两声,飞快地摇着尾巴四处看,见了罗遥猛地沉下来的眼神,这大黑狗哆嗦了一下,拱起了自己的屁股整只狗都贴在了冷着脸的沈国公的腿上。 “这是?”明秀见这是冯五的爱犬,睡觉都抱着的那只,不由诧异起来。 罗遥目光一凝就要起身,就听见外头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哀嚎,之后,一个消瘦憔悴的青年滚了进来,直扑沈国公! 沈国公抬脚要踹,却叫黑狗给压住,到底叫这青年抱住了大腿。 “国公给我做主!”冯五仰头,一脸悲愤地叫道。 “冯五!”罗遥脸上一冷,拍案而起就要上前提溜这家伙滚蛋。 “你做都做了,就想不负责了么?!”冯五扭头,悲情地呼喊了一声,“我的清白都叫你坏了,你,你不负责,我怎么活?!”他语出惊人,说出这一句话来,除了罗遥之外的小伙伴儿们顿时都惊呆了,明秀左看看眯着眼睛杀气沸腾的自家表姐,再看看弱不禁风仿佛是被人这样那样儿了的冯五,张了张嘴竟然觉得自己说不出什么来了,迟疑了一下方试探地问道,“清白?” “负责?”恭顺公主呆滞地问道。 “做了什么?”这是慕容宁唯恐天下不乱,兴致勃勃地问道。 “你敢胡说一字!”罗遥指了指冯五,一脸威胁。 冯五抖了抖,然仿佛是沈国公的大腿给了他无限的勇气,他高高地仰着头傲然地说道,“难道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 “没做!”什么叫窦娥冤?罗大人这就是了! “呵呵……”冯五与大黑狗都扭头,用看负心人的眼神看着罗大人,许久之后,两双眼睛里都闪过了晶莹的泪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