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沈国公府分家尘埃落定,虽然外头有许多的话风言风语,不是说太夫人继母不慈为祸家中,就是沈国公继子不孝容不得异母弟的,不知凡几,然而能不看见三房这群人,明秀一家自然是很欢喜的。不说恭顺公主多吃了半碗饭,就是连不大喜欢露出笑容的罗遥,都带着明嘉去玩儿了一会儿喜欢的游戏,之后就全家预备着收拾收拾行礼,带着下人回国公府去住。 太夫人很不愿意离开,唧唧歪歪磨蹭着不肯走。然而二老爷却是一个爽快的人,也早就住够了国公府,分家的第二天就带着妻子儿女一同离开往新宅子去了。 庶子这样干脆,太夫人若再不肯搬走,也恐叫人说道自己没有点儿风骨,因此便也不得不哭了一回故去的老国公,带着愤愤不平的儿媳孙女孙子的搬走,顺手将自己春晖堂里的值钱的物件儿全都不客气地卷走。 不过明秀不在乎这点儿东西,只在乎太夫人能不能老实地离府,如今国公府空了,就开始命屋里的丫头整装。 她看着忙忙碌碌地搬着东西,指挥小丫头们拾掇屋里的鹦哥儿一脸的眉开眼笑,不由无奈笑道,“就这么高兴?” “谁不愿意回家住呢?”鹦哥儿虽然觉得公主府也很好,可是却很气愤明明是自己的国公府自家却住不着。如今不省心的都走了,眼瞅着那府里也是自己的了,她顿时很欢喜地与明秀说道,“以后,咱们再也不必看她们的脸了!” 太夫人与三太太沈明珠这一出一出儿的,计较了与自己不美,然而不计较却叫她们以为这是怕了她们了,鹦哥儿烦那几个很久了,此时很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荣王殿下,想来也不肯要那么一个心上人了!”鹦哥儿一顿后便拍掌笑道,“这话叫人听见,还以为郡主这是往外头散布流言了。”玉惠端着碗羊奶进来与明秀喝,虽是嗔怪,然而眉目间却也露出欢喜。 “荣王就要大婚,只怕也顾不上她。”明秀想到昨日恭顺公主处听到的流言,便淡淡地说道。 “大婚?” “仿佛是听说陛下邀淮阳侯入宫,说的就是永寿郡主与荣王的亲事,也算是心想事成。”明秀想到两面三刀的荣王,再想想跋扈的永寿郡主,不由笑道,“也是绝配了。” 只是想必皇后心里不是那么欢喜了。明秀目光微微一凛,想着意气风发的恭顺公主要带着自己往宫中给皇后请安,便叹息了一声说道,“难为了皇后那样的好人,可惜了的。”她不明白皇帝对皇后有什么不满意,要这样冷落。 论起德行,皇后强出跋扈的皇贵妃八条街去! “娶了永寿郡主,莫非要有好儿,叫我说,也是可怜呢。”玉惠便笑着说道,“这京中有多少永寿郡主的传闻?哪样儿是好的?我若是荣王,宁娶一个温柔可爱些的,也不要这种能叫自己少活几年的姑娘。”永寿郡主那性子,真给人做媳妇儿,真是叫人能上吊的。 光得罪人就够够儿的了。 “你嘴里也说不出好听的。”明秀对这二位的好事没有半点儿兴趣,此时没有诚心地嗔了一句,顿了顿方才继续挑拣手边的帖子,见上头泰半都是在京中的小姐妹下的,其中还有阳城伯府冯瑶的。想到许久未见那位冯五少爷,她的目光便微微一闪,将这帖子给提出来放在手中把玩着说道,“前次往唐王府,我本与孙家姐姐说好一同去的,然而一直到告辞,她却未来,也不知是何缘故。” 孙娇娇是将门虎女,生性爽快,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明秀还是很喜欢亲近她的。 “孙家姑娘那性子,总不是吃亏的,想必是有事耽搁了。”玉惠便笑劝道,“倒是那两位林家的姑娘,仿佛是……” 那两个林家的姐妹花儿,就是坐在太子妃身侧说笑,探花翰林家的小姐了。一脸的书香气,明秀见玉惠仿佛有些想法,便笑问道,“怎么了?” “那位阿媛姑娘,与太子妃极亲近。”玉惠见明秀诧异,便低声说道,“那日咱们侍奉郡主往东宫去,您先走咱们落在后头,我看见太子妃拉了那位林家姑娘说了好些话,还给套了一对儿金镯子,仿佛……” 太子妃对那位林媛是很有一种亲切与温柔的,且那位姑娘也红着脸有些羞涩,玉惠只觉得奇怪,眼睛倒是好使,亲眼见林媛手腕儿上的那对儿金镯子,仿佛是太子妃带着的式样儿。 “莫非是要嫁到冯国公府上去?”可见这几家交好了,明秀微微颔首。 “只恐是给太子预备的。”玉惠迟疑地说道。 林家这等效忠太子的人家儿,自然也会乐意将女儿送到东宫,日后也能有个好前程的。 “这些都是咱们自己的揣测,不好随意揣度。”明秀想到皇家的那点儿破事儿都觉得心累,况皇位那么好?非要为了助力什么的将一个个的侧室娶进门来?这虽然是常理,也有犒赏功臣之意,然而明秀却还是觉得这日子过得没有滋味儿,想必太子妃的日子也过得不会快活,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