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骗他一骗。 男奴慌张道:“那边住着……了不得的人物,嘿!那人与公子地位相差悬殊,去了也是辱没身份。临家庄上上下下无人去那里,还是别去了罢!” 这话用来哄骗千晴,实际上是有两种解释的。少庄主确实与千晴地位相差悬殊,只不过自男奴口中说出又是另外一种意思;辱没身份,听着像是说辱没千晴的身份,其实是意指辱没临子初。 至于上上下下无人去那里,此话也是不假。不过是众人非不愿去、而是不敢去的区别罢了。 然而千晴却不知男奴有这等心思,他微微一怔,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怪不得……” 怪不得他有那样严重的咳疾。 千晴停下脚步,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是,是。”男奴松了口气,直想擦擦额边的汗,他道,“公子累了,我们去别处歇歇脚可好?” “不用,”千晴面色一沉,道,“回我住处。” 那男奴得知千晴昨夜偷偷出去后,今夜必然更加戒备,打算整晚守在他门前。男奴只有亲耳听到千晴的呼吸声才会放心。 然而千晴还是溜了出来,他手上拿着一个瓷瓶,朝东走去。因为阿毛要在寝宫做出声音,无法陪他前来。没人替他探路,千晴走得更加小心,待他走近委陵阁,已是深夜。 千晴站在阁前,打算悄悄进入。然而不知为何,就在他站在窗外准备纵身跃进阁内时,千晴忽然停下,站在原地,用空着的左手掸了掸衣摆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方才推开窗,跳进阁内。 这次千晴没犯旧疾,更能发现此处的黑暗与阴冷,无端端心有些沉。过了一会儿,他毫不客气朝临子初的卧房走去。 千晴进房间后,没听到此处一点声响,本以为白衣人不在这里。 因此推开门,见到盘膝坐在床上的临子初,还顿了顿。 原来临子初坐在床上,床上摆了几十块石子。那石子表面凹凸不平,有类似蜂巢的凹陷,黯淡无光。 黑暗中,千晴只能看见临子初苍白的脸。他掏出火匣,刚要点燃,就听到对方熟悉的咳嗽声: “……别点。” 千晴道:“这里那样黑,不点蜡烛吗?” 临子初看了千晴一会儿,似是责怪,他叹了口气,掏出一个口袋,口袋里有萤火闪动,将房间照得明亮了些。 千晴顺势一看,不由一惊,原来临子初上身未着寸缕,自咽喉以下,除却心脏,密密麻麻扎满了银针。 “你这是?” 临子初不答反问:“你怎么……咳……又来了?” 千晴说:“不知道,喂,这是你自己扎的吗,你到底是怎么啦?” 临子初右手捂住口,咳了一阵,也不回答千晴的问题。 黑暗中忽然有风朝着千晴面部疾行而来。 千晴不疑有他,下意识伸手接过,原来是临子初扔了个东西过来。忽然眼前闪过微弱的亮光,只见一个水滴形状的坚冰丝丝冒着寒气,里面有一簇跳跃的火焰。 “你将此物带在身上,许能缓解你的头痛。” 话音未落,一阵破空声,有物随风,反向丢回临子初。 临子初怔了怔,右手接过一物,只觉此物触感细腻,不知是何。 低头一看,乃是一个细口的白色瓷瓶。 第7章 临子初将那瓷瓶握在手中,并不拔开瓶塞,只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