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机场广播就像是在催命。 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他拉回现实。手机屏幕闪烁不止,名字跳跃。 他的手一直在剧烈发抖,划了好几次才终于接通电话。 “喂,延熙?”嗓音里满满都是他自己不曾察觉的颤抖。 “大哥,我给你发的东西看到了吧?” “看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 “收集这些东西费了点功夫,本来前几天底下人就已经拿给我了。但是这几天我爸那边出了点事,一忙起来就给忘了。今天才想起来发给你。”盛延熙有些歉意。 晏竟宁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静,努力维持镇静,“没事,辛苦了。” 到底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盛延熙立马就听出了不对劲儿,他皱了皱眉问:“大哥,你怎么了?” 晏竟宁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吐出浊气,“司濛……司濛可能出事了。” 盛延熙:“……” “怎么回事啊?”电话那头盛延熙一听,心头一震,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总之今天的画展就是个局,有人要害司濛。我现在必须马上赶去云陌。” “你先别着急大哥。”盛延熙到底比他要来得冷静,不慌不忙地说:“大嫂今天不是在云陌办画展么?谢明溯是他老师,肯定也在现场。你现在马上联系他。” 关心则乱,晏竟宁就是急昏头了,居然忘记了谢明溯这一茬。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晏竟宁赶紧挂了电话,联系谢明溯。 “大哥,这个时候你最应该冷静,我马上给离衡和阿最打电话,看看有什么人今天在云陌的,安排他过去一趟。”远水解不了近渴,当务之急只能让最近的人过去。 “大哥,你要相信大嫂,司家的女儿断不可能那么娇弱的。”盛延熙宽慰晏竟宁:“实在不行,咱还有纪家。云陌是纪家的地盘,纪孝行不会坐视不理的。” 两兄弟结束通话后,各自开始忙活。晏竟宁立马联系谢明溯。盛延熙则赶紧联系商离衡和周最。 他们都有无数的关系网,紧急时刻最是能派得上用场。 晏竟宁联系谢明溯。谁知却被告知,余梦溪的父亲重病,两人去了温哥华,并没有前去参加司濛的画展。 一时间他更是急得不行。 他赶在最后的时刻登了机。 在飞机上的三个小时,晏竟宁如坐针毡,焦急难耐,忧心忡忡。满脑子都是司濛的脸。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了,了无尽头。这种漫长的等待,身心无不备受煎熬。他似乎又回到了司濛进手术室的那天。他站在外面等。那一刻自己的内心也是备受折磨。 经过三个小时焦急的等待,飞机顺利降落云陌机场。 他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广厦艺术中心。 “师傅,人命关天,麻烦开快点。”男人无比焦急。 出租车司机:“……” 司机师傅皱着眉头问道:“你媳妇儿生孩子啊?生孩子去医院啊?你去艺术中心做什么?” 晏竟宁:“……” 晏竟宁刚想回答,手机却响了。电话是商离衡打来的。 这么一弄,几兄弟自然全部都惊动了。 “喂,离衡?” 商离衡的声音传过来,“大哥,你别太担心。霍导这几天在云陌拍戏,我已经拜托他赶过去了。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他会处理好的。而且纪孝行那边二哥已经打了招呼了,他亲自带了武警过去,肯定能镇得住场面。大嫂的生命安全绝对能得到保障,这点你放心。” 听到商离衡这样说,晏竟宁这才稍稍有些安慰。可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依旧没能松懈下来。 “好兄弟,谢谢。”晏竟宁感激地说。 商离衡:“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谢的。” 司机大叔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疾驰。 窗外是一轮红彤彤的落日,霞光四溢。 云陌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又冷又湿。今天一早倒是放晴了。 车子一路畅通,可进入西澄区却开始堵了。 晏竟宁抬起手臂看时间,傍晚五点。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期,西澄区又是繁华地段,自然哪里都堵。 出租车以龟速前进了一会儿。 晏竟宁忧心如焚,“师傅,咱能抄近道么?” 司机师傅冷静地告诉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