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举着酒杯跟封叔喝的时候说:“封叔,你看你命多好啊?不费吹灰之力,儿媳妇都有了!哈哈!” 沈乔一听这话,脸都红透了。 什么媳妇啊,她、她只是答应跟谢声交往看看,他们怎么那么随便就说到这儿了…… “啪。”谢声从桌下提了两瓶酒搁桌上,“怎么,嘴欠想找人喝?我陪你练练?” 看递过来的酒瓶,孙盛就萎了,连忙摆手:“别别别,别啊声哥!你这么搞我很惶恐啊!一会儿兄弟我往桌下一趟,这不是在小嫂子跟前丢你的脸吗?”“再说,要我醉后胡言乱语,爆出你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让小嫂子生气了,那不闯大祸了吗?” 脸红的沈乔闻言抬头,“谢声还有小秘密?” 席上鸦雀无声了一秒,然后此起彼伏的低笑,谢声按按太阳穴笑看沈乔,有点儿无奈,点点沈乔鼻尖,凑她耳边说: “桥桥,别听他们瞎说。这群二货没句靠谱的。” “看看,声哥肯定在辩解!” “小嫂子别听他的,声哥狡猾着呢!都是借口借口~” “就是就是,好好治他!” “搓衣板呢?声哥需要块搓衣板……” 天不怕地不怕、谁也搞不定的谢声,这下有了“管理人员“,周溪、孙盛几个都很兴奋,调侃个没完,幸亏谢声脾气好,任他们说了个痛快。 谢声抿着酒,看着他这帮没皮没脸、无节操无下限的的二货伙伴,嬉笑打闹,随后渐渐陷入深深的沉思。 有些事情,在他心里盘旋着,此刻更清晰起来…… “来来来,大家举杯为我们阿声和小弟妹干一个!”“干杯干杯!”“喝!” 闹嚷嚷一群人,推杯换盏,谁也没看出来谢声笑眯眯的脸下在盘算事情。 就刚刚盯着小伙伴们的那会儿工夫,谢声已打好了主意。 - 下午,席散了。 谢声说上楼去拿个东西,沈乔就在客厅老式茶几的沙发边等他,无聊中翻阅着拿回来还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这是先前找封叔借的,因为之前两个月跟谢声分开,沈乔一直没顾上还回来。 封必从二楼储藏室找了几本书,下楼正看见客厅里端坐翻阅书籍的沈乔。 在人前故作优雅、人后不修边幅的所谓淑女很多,但此刻娴静优雅的少女,没有人的时候依然美丽端方,一眼就能看出她跟普通女孩有很大区别。 封必阴了一眼,走过去,把书往沈乔正翻阅的《钢铁》上一压,盖住书页,让沈乔没法儿看,沈乔由此抬眼,见是谢声那不怎么开口、一开口就语出惊人的养父,规规矩矩喊: “封叔叔。” 她有点儿怵封必,谢声说过,封必曾是个瘾君子、赌徒,败光家产,是个十足的恶棍! 但沈乔又觉,或许封必没那么恶,因为他喝着讲究的红酒,看的书也特别深奥难懂,感觉是个特别有文化知识、有内在的人。 这样一个有着良好内涵的高知人物,却是个“坏人”,沈乔真有点难以想象。 封必难得有心情理人,更难得有一点笑意,虽说那笑意挂在不怎笑的人脸上更显得他阴飕飕的有点怪~ “小姑娘,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几个兄弟姐妹?” “封叔叔,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 闻言封必抬抬眼皮,蹙眉:“独生女?” “嗯。” 在他炯炯的目光下沈乔想起过世的兄长,觉得不准确,于是补充:“本来我还有两个哥哥,但在我小时候出了意外过世了,所以家里现在和未来应该只有我一个孩子。” “父母呢?” “他们……”先前谢声身边的朋友问她她都只说做点生意,小康殷实,但这次对象不一样,沈乔感觉自己不能再用那套说辞,而且封叔姑且也算是谢声的家人,她必须诚实。 “他们做了一些企业,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南方沿海,也没工夫管我,我自小是我小姨妈把我带大的。” 这一回,封必沉思的时间更长了些。 沈乔悄悄看封必,恰好对上封必审视的目光,不禁呼吸紧了一下,礼貌地微微一笑,结果却招徕大叔皮笑肉不笑的眼神。 沈乔有点儿冒冷汗,找不着北。 封必目光冷而疏离,沈乔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本能地敬畏这叔叔,就像面对很严肃吓人的长辈那般。 她面对严肃父母的时候,就有点儿这种感觉。 沈乔虽然涉世不深、单纯,但一点不傻,她敏锐地感觉到:封叔,并不喜欢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