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雷思丽。 雷思丽却讽刺地说:“你觉得自己很了解她?” 苏郁檀忍耐地说:“不敢说特别了解,但这一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她把自己这样判断的理由也说了。 雷思丽很不耐烦地说:“你们这些社工可真够烦人的!弗罗拉活着的时候你们指手画脚,弗罗拉死了怎么埋,你们还要继续指手画脚,简直高高在上得让人恶心。我就要用树葬,你能把我怎么着?再去法庭告我啊!”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不再给苏郁檀任何说话的机会。 苏郁檀呆了好一阵,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她心里很难受。如果弗罗拉不是走得那样突然,这件事,她或许是有机会交待的。 弗罗拉的葬礼这一天,天空非常阴沉,跟苏郁檀的心情如出一辙。 葬礼上,苏郁檀第一次面对面地见到弗罗拉的爸爸班迪。 班迪是一名律师,气质有些阴沉。他看到苏郁檀时,嘴角勾起了一点冷笑,深深地看了她两眼。 苏郁檀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但她懒得去深思。 今天,送走弗罗拉才是最重要的事。 除了弗罗拉的父母之外,来参加葬礼的还有她家几个亲戚,以及几名熟悉弗罗拉的医生护士。 辛迪小姐仍然在隔离病房,因此来参加葬礼的社工,只有苏郁檀一个人。 树葬的方式很简单:在树葬园里挖一个坑,将骨灰坛放在坑底,在坑里种上一棵逝者生前喜欢的树,再在树前立一块小小的墓碑,葬礼就完成了。 弗罗拉葬礼的仪程也很简单。除了树葬园的司仪简单介绍了弗罗拉的生平以外,再无任何一个人发言。 不是没人想说点儿什么,而是葬礼仪程是由家属制定的。如果家属不邀请来宾发言,别人不好多说什么。 苏郁檀只能在自己心里,默默地对弗罗拉说一声:对不起! 没有哭声,没有眼泪,也没有悼词。 在一派清冷沉寂的氛围中,弗罗拉被静悄悄地埋葬了。 从此以后,与她相伴的,只有一个并不华丽的骨灰坛和一棵不知她是否会喜欢的柏树。 葬礼结束时,弗罗拉的父母快速离开,没有跟参加葬礼的人多打招呼。 其他人带着几分伤感,也默默地各自离开。 苏郁檀独自一人在弗罗拉的墓碑前站到了最后。 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的细雨,淋湿了她的头发和肩膀,也淋湿了她的心。她很想哭一场,却哭不出来。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从远处来到了她的身边。 一把大黑伞挡在了她的头顶上方,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了她的身侧。 苏郁檀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不意外地看到了乔忘川那张帅气的脸。 他温和地对她笑了笑,只轻轻说了四个字:“我陪着你。” 今天早上,是乔忘川将苏郁檀送到树葬园的。 乔忘川并不认识弗罗拉,也没有受到邀请,不好成为葬礼上的不速之客。之前,他一直站在远处观望,直到其他人都走了,他才撑着这把伞走过来。 青青墓园中,一棵刚刚种下的小树苗和一座刚刚立起的墓碑前,一把伞,两个人,静静地矗立了很久。 细雨飘落,像轻烟一样笼罩在他们周围。 雨丝在小树苗的树梢上慢慢凝成水滴,晶莹得如同天使的眼泪。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