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好。” “还好。”雍王说着,顿了顿:“前几日听说陛下抱恙,还入宫了。” 魏熙闻言,第一感觉不是欣慰,而是惊奇:“阿娘竟主动入宫?” “在甘露殿前晃了一遭便去崇文馆寻阿泽了。” 魏熙闻言虽知这才是情理之中,但也不免觉得失望,又思及皇帝重病,扯着玉佩上的穗子,忧心忡忡起来。 二人一路无话,一直到了宫门前,车驾停住,雍王当先下车,随即魏熙也跟着下来,魏熙看着熟悉的宫墙,一时有些恍惚,却听雍王道:“她……还好吗?” 雍王说话,向来都是平顺和缓的,魏熙还是第一次听他用如此犹豫的口气说话,不由停住脚步:“谁?” 雍王停住脚步,视线投向远方,好似能透过重重宫墙,看到阔别多年的女子:“琉璃。” 魏熙看向雍王:“我还以为她叫菩提呢。” 雍王摇头:“菩提是我的乳名。” 将自己的乳名刻在镯子上送给姑娘家,魏熙没想到雍王年轻时竟有这般小心思,若是往常,她定是要开口调笑的,可看着老态尽显的雍王,她却笑不出来。 魏熙道:“我也说不上她好还是不好。” 雍王闻言,收回视线看向魏熙:“为何?”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又岂能凭一面之缘妄加评判。”魏熙说着,抬步往前走:“若说不好,她却衣食无忧,清净悠闲,若说好,她却愁容不展,形单影只。” 雍王哑声问道:“她的亲眷呢?” “什么亲眷,夫君子嗣?”魏熙摇头:“伯父何必明知故问。” 魏熙说罢,低声道:“伯父之前寻了她那么久,我原以为伯父收到我的信后,会去寻她。” “多事之秋,我不敢走。”雍王说着,面上有些怅然:“况且,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没力气去寻,眼下我们都习惯了,若是再相见,怕只剩下尴尬。” 魏熙想起那人问她雍王之事时的神情,忍不住道:“她这些年款待每一个从长安来的路人,就是为了听得一二伯父的消息。” 雍王闻言,神色怔忡。 魏熙问道:“阿熙不明白,你们明明都念着对方,为什么不再续前缘,眼下还有谁能阻止得了你们?” “太晚了,我们都习惯了,也没力气再去折腾。” 魏熙闻言,心中发闷,却听前面一声清脆的呼声传来:“阿姐!” 紧接着,一道绛色身影一阵风似的扑在她怀中,力道不小,扑的她往后趔趄了一下,被蕤宾扶住才算站稳。 魏熙站稳后,垂眸抚着魏泽的头发:“长高了。” 怀中传来魏泽闷闷的声音:“我想阿姐了。” 魏熙柔声道:“阿姐也想桃奴了。” 魏熙说罢,便见魏泽撒开抱着她的腰的手,沉着脸退后了几步。 “怎么了?”魏熙说罢,微微一笑:“是了,不该喊桃奴,该喊太子殿下了。” 魏熙说着,矮身对魏泽一礼,用哄孩子般的语气道:“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礼还未行完,魏熙便被魏泽拉了起来:“阿姐给我取的名字,为何不该喊,难不成出去半年,竟连我都要生分了?” 魏熙捏了捏魏泽的脸颊:“那你和我使什么性子。” 魏泽抿唇:“我难道不该生气,走了那么久,就给我写了两封信。” 魏泽说着,抬手比了个数:“我可是足足给你写了十五封信呢。” “阿姐每天都在赶路,哪有那么多时间写信呀。”魏熙说着,弯腰靠近魏泽,低声道:“阿姐可是只给阿耶写了一封信呢。” 魏泽闻言,心情好了些:“那阿娘呢?” 魏熙果断道:“也是两封。” 魏熙说罢,牵起魏泽的手:“好了,领阿姐去看阿耶吧,咱们有的是时间叙旧,再耽搁下去,阿耶该不高兴了。” 向来老成的小太子,在魏熙面前破天荒的成了个小童,连被拉着手这种有失身份的事都纵容了,不仅如此,还颇为乐在其中,每日里紧绷着的小脸也带了笑。 魏熙看着魏泽,面上也不禁带起笑意,她抬头往前走,视线扫过雍王,只见他神态从容,早就不见了任何异色,仿佛先前问话的是另一个人。 魏熙心中一叹,收回视线看向魏泽:“阿泽这段时日都学了什么?” “也就是以往那些罢了。”魏泽说着,瞪向魏熙:“我不是小孩子了,阿姐何必一见面就问我功课。” “那我该问什么?”魏熙说着,玩笑道:“问阿泽看上了哪家的娘子?” 魏泽瞥了魏熙一眼:“娘子我是没看上,可我听说,阿姐却看上一个郎君,都从扬州带回来了。” 魏熙拿指尖戳了戳魏泽的额头:“消息倒是灵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主回家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