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摇头,眼中生了层层波涛,隐见眼底和着柔色的执拗:“我如今所在意的唯有一个你,我要顾你一辈子,不能留丁点隐患。” 魏熙怔住,继而怒道:“顾我一辈子?你知道我要的不过是你陪着我,你却毫不留情的丢下我,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以为我不清楚吗?” 李霁握着魏熙的手更紧了三分:“阿熙,我知道你怨我,可兄长不肯能陪你一辈子,只有夫君才能。” 他说着,紧紧盯住魏熙的双眸:“如今我无事了,以后一定好好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你了。” “要走要陪都是你来左右,我是你养的猫儿狗儿吗?” 李霁闻言,身子晃了晃,面色愈发苍白,魏熙见状顿住,侧首对远远候在一旁的泉石喊道:“还不去喊林玉娘过来!” “我没事。”李霁说着,勾了勾魏熙的鼻尖,一副无奈的口吻:“好了,别闹脾气了,我有些累,咱们回去吧。” 魏熙见状,以为李霁装病骗她,面色的担忧顿时就化作了冷色,可对着他这张病怏怏的脸,魏熙再也和他吵不下去了,她挥开李霁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魏熙当先出去,随便选了一匹马便翻身上去,策马而去,跟随她过来的侍卫们见状微愣,随即也忙上马跟了上去。 慢了魏熙一步的李霁看着魏熙一骑绝尘,脚步趔趄了一下,就要往地下栽去,泉石见状连忙扶住他。 闻讯赶来的李樟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道:“好端端的你又逞什么能?大病初愈的,在她面前倒一下,谁还能顾得上恼你?” 李霁摇头,淡声道:“扶我上车吧。” 李樟扶着他上了马车,叹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李霁上了马车后,李樟也随着他钻了进来,他看着李霁,有些苦口婆心的态度:“你现在是情郎,不是兄长,更不是她爹,该弱就弱,端着一点用都没有。” “我不喜妇人做派。”李霁说着,莫名想到了温绍延,那个温和软绵,尚且要魏熙护着的人。 李霁想到此人,眉头蹙起,多想无益,如今那人也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 魏熙一连两日都没有见李霁,所幸李霁也一反常态的没有耍赖皮,这让魏熙稍稍对他的知情识趣有些满意,又不免担心他的病情,着人探过,得知他无事后,心虽放下了,但却越发看不上自个的行径。 如今过的越久,她就越不明白那日她为何如此气愤,到底是气李霁行事,还是气自己没出息。 一心都琢磨这些,让魏熙心中烦躁,随意换了身衣服便带人出去散心。 逛多了,扬州也没什么好看头了,魏熙正准备吩咐人回去,却见前面人群熙攘,好不热闹,她见状问道:“那边是何地?” 郑修明答道:“是明光寺,今日正逢药师佛圣诞,前面应该是庙市,娘子可要去看看。” 魏熙以往对这些佛门清净地的喧闹向来是不喜欢的,眼下心中烦闷,却也不在意这些了,左右也没去过庙市,长长眼界也好。 魏熙下了马车,在庙市里闲逛,只见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兴致缺缺间,却见一道身穿白衣的消瘦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魏熙脚步一顿:“他怎么过来了?” 蕤宾疑惑:“谁?” 魏熙摇头,转身往回走。 “娘子您做什么去?” 魏熙道:“去寺里看看。” 等魏熙从明光寺里出来时,正是太阳正毒的时候,她走的有些累了,便站在一处树荫下歇脚,一抬眼却又见了那道白衣身影站在一家卖糕饼的铺子前。 那人侧身对着她,五官深邃,神情却是出奇的温和宁静,不带一丝棱角,身上有一股让人极为舒心的气韵。 原来不是李霁,魏熙摇头,有些自嘲,再看去,那人已经拿了糕饼走了,魏熙看着他手中提着的糕饼,觉得有些饿了,对夷则道:“去给我卖些糕饼过来。” 夷则应是,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