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益低声道:“是,听说很是伤怀,公主来前,刚宣了太医。” 皇帝似没反应过来:“什么?” 陈士益道:“应当没有大碍,若是伤的厉害,公主怕是早就慌了。” 皇帝起身,抬步往外去:“朕去看看阿皎。” ———— 魏熙前脚迈进昭庆殿,后脚皇帝便来了,她回头,只见皇帝在宫人簇拥下过来,她顿了顿,终是装作不知,转身进了自己的寝殿。 皇帝进了谢皎月寝殿后,只见太医和医女面色为难的候在殿中,他眉头蹙起:“怎么不进去给皇后诊治?” 苏井泉道:“皇后殿下不让。” 皇帝眉头蹙的越发厉害,转身进了里间,只见谢皎月躺在榻上,就如睡着了一般。 他上前,却听谢皎月道了一声:“出去。” 她面色淡淡,仍闭着眼睛,好似梦中呓语,但话中的懒怠和冷意不容皇帝忽视。 皇帝脚步停住,回头吩咐太医和医女入内给谢皎月诊治。 谢皎月蓦然翻身而起,抄起枕头就往皇帝身上砸去:“你出去!” 皇帝没有理会谢皎月的话,接住枕头对医女道:“还不快去。” 医女战战兢兢的走到谢皎月身畔:“奴婢为殿下看看伤口吧。” 谢皎月平静了下来,好似方才丢枕头的不是她,她隔开医女的手,对皇帝道:“当初你许了我唯一,如今到了这番境地,我也不求你如何,你走吧,往后别再来烦我。” 皇帝恍若未闻,直接挥退苏井泉,上前将谢皎月的袜子脱下,让医女给她包扎上药。 谢皎月看着皇帝,也不挣扎,可皇帝却觉得分外压抑,他抿了抿唇,终是道:“那事是个意外,朕也没想过会幸了她。” 谢皎月嗤笑:“意外,难不成是她霸王硬上弓?” 谢皎月说着,似笑非笑的瞥了皇帝一眼:“还是说她勾引陛下,勾的陛下和她快活?” 谢皎月的话刺耳至极,可皇帝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的气被担忧压了下去,他握住谢皎月的手:“你若是不欢喜,朕将她交给你处置。” 谢皎月用力挥开皇帝的手:“不愧是陛下,好一个冷心薄性的陛下,什么叫将她交给我处置,错的到底是谁,陛下心中就一点数都没有吗?若不是你心有淫欲,又怎么会三番两次的召见她,又怎么会亲自替她出头!” 谢皎月说着,被自己呛得咳嗽,她捂住胸口,恨声道:“如今你快活了,就要将人家推出来,依我看,她是最可怜不过的,让我处置她?让我将我的袆衣拿去补偿给她吗?” 皇帝本就不是做小伏低的人,听了谢皎月的话,面色沉了下来:“够了,听你说的什么话,还有皇后的样子吗?” 谢皎月语中满是讽刺:“皇后,皇后,你没理了就用皇后之名来压我,你以为我愿意当这个皇后吗?” 皇帝面色阴沉沉的:“够了,看来是朕一直以来对你太好了些,竟将你惯成了这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子。” 谢皎月推开医女,将脚从皇帝腿上拿下来:“只有你这个被权势熏黑了心肠的人才觉得这是福分,若是可以,我情愿不要这福分,更不要遇到你,平白让人恶心!” 皇帝胸口起伏,周身冷意,让殿中宫人不寒而栗,纷纷跪地,唯有谢皎月一人,神色如旧,满是厌弃。 皇帝双拳紧握,最终却也只是挥袖起身,留给谢皎月一个冷肃的背影。 谢皎月看着他的背影,憋了许久的眼泪终是从眼眶中滑落,一滴滴,不带一丝声响。 魏熙站在门边看着谢皎月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忧虑,再无了什么怒其不争的心思。 她抬步走到谢皎月身畔,伸出胳膊抱住了谢皎月。 谢皎月看着魏熙,委屈的如一个孩子般:“阿熙,我也不想,可是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