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一笑,有些俏皮:“因为阿熙聪明呀。” 魏熙说罢,又道:“阿耶是皇帝,您气几天就罢了,别和他闹生分了,就当是为了我和阿泽,等你们和好了,你想怎么罚他就怎么罚他。” 谢皎月低低一叹:“他现在觉得我狠毒,定是不喜欢的,我们还会和好吗?” “阿耶可没这样说过,都是阿娘自个想的,要不然他方才也不会过来,等阿耶下次过来,说清楚便是。” ———— 一连三日皇帝都不曾踏入过昭庆殿,夜间,皇帝躺在床上,只觉满室皆是不能忍受的清寒。 他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往外去,陈士益见了,忙要喊人摆架,皇帝摇头:“朕随意走走,不必闹那些阵仗。” 皇帝说罢,吩咐陈士益给他拿了一个灯笼,便出去了。 陈士益怕打扰了皇帝的兴致,只领着人遥遥跟着他。 今夜月色好,殿宇花木笼在月色下,就像镀了一层银似的。 皇帝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皎月,不期然想起了谢皎月,心中生出了淡淡的烦闷。 在他看来,他喜欢上谢皎月是必然,他至今都还记得十年前谢皎月在上巳节上的一支《绿腰》,那时的她妩媚又纯澈,比山水还要明净动人。 如今这个执拗的皇后无疑和让他心动的谢皎月相去甚远,许是后宫就是一个熔炉吧,再好的女子在这里待久了都会变成一个样。 月色太好,有没有灯笼都看得清路,皇帝将灯笼熄了,随意丢在地上。 他借着月色漫无目的顺着清明渠往前走,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平日鲜至的僻静处,他脚步停住,正要回去,一转脸,却见一身着水色衣衫的女子盈盈立在水边,好似龙女现世一般。 皇帝抬步走过去,还未靠近,便见女子一脸惊恐的回头:“谁!” 皇帝看着女子瞪得圆溜溜的杏眼,有些好笑,原来是个人。 皇帝笑罢,便听那女子气道:“你是谁,怎么在宫里乱走,当心让金吾卫抓住打一顿。” 皇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常服,更是好笑:“没人敢打我。” “说什么大话,你又不是陛下。” 皇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女子将手中红叶丢到水中:“这个时辰陛下定是在陪着皇后殿下呢,哪有时间乱跑。” 皇帝俯身拾起那片在水中悠悠飘荡的红叶,迎着月色看了一眼:“你这诗倒是写的颇为清新。” 女子劈手夺过:“谁准你拿的。” 皇帝眉梢一挑:“这是御勾流叶?你们进了宫就是陛下的女人,这样可是有违宫规呀。” “什么陛下的女人,我不过是个给贵人跳舞解闷的罢了,难不成要跟个小猫小狗似的困死在宫里?”女子声音有些闷。 皇帝听了这话,却没什么恼意:“你就不怕陛下生气。” “怕什么,陛下有皇后,后宫那么多妃嫔都不理,更何况我?” 皇帝闻言一顿,复又道:“你大晚上不睡就是要来寻姻缘?” 女子脸一红:“谁寻姻缘了,是寻知音。” 皇帝低低一笑:“好吧,那便是知音了。” 女子越发羞恼,将红叶丢在水中,便转身走了,没走几步,她又回身:“你别捡。” 说罢,顿了顿,又道:“你也赶紧回去吧,别真让人逮了。” “我说过,没人敢逮我。” “口气真大。”女子嘟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