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潋一手握住她向他伸来的胳膊,一手扶着她的背将她扶起来:“醒了?” 魏熙点头,揉了揉眼睛,复又打了个呵欠:“到了?” 魏潋点头:“嗯,下车吧。” 魏熙哦了一声,将衣服递给了魏潋,魏潋看着那件皱的不成样子的外袍,搭在臂弯里,并没有穿,他起身,抱着魏熙下车,将魏熙送到昭庆殿前,才转身回去。 走了几步,泉石看着魏潋头上那支上不得台面的簪子,小声提醒道:“殿下的簪子可要取下来?” 魏潋经他一提醒才想起簪子,说起来他还不知道这簪子长什么模样呢。 他将簪子取下,看着眼前的簪子,是一支祥云式样的银簪,倒也简洁素雅,魏潋微微一笑,又重新将簪子插在青丝中。 ———— 魏熙回了昭庆殿后,迎面便见自家阿耶毫无规矩可言的坐在台阶上。 魏熙有些奇怪,上前坐在皇帝身侧:“阿耶坐在这里做什么?” 皇帝回头瞄了一眼紧闭的殿门,面上有些苦色:“你阿娘将我赶出来了。” 魏熙瞪大了眼睛:“阿娘将你赶出来了?是你惹阿娘生气了吗?” 皇帝轻咳一声,摇头:“没有。” 魏熙闻言回头对殿门喊道:“阿娘,阿耶怎么气你啦?” 皇帝无奈的指向魏熙:“你这丫头……” 话还未说完,便听砰的一声,是谢皎月推开了窗户:“你别理他,让这个老不修寻身姿曼妙的舞姬去!” “哎,阿皎……”皇帝方站起身子,便见谢皎月又砰的一声将窗户关上了。 魏熙被这声音震得打了个哆嗦,她侧首看着又坐下来的皇帝:“阿耶是怎么惹到阿娘的,阿耶告诉我,我便诓阿娘开门。” 皇帝支起一条腿撑住胳膊:“朕不过是闲来无事召了几个舞姬看了个舞。” 魏熙学着皇帝的动作撑住胳膊,可惜腿太短,由她做来就要半弓着身子,毫无潇洒姿态,魏熙嘟着嘴,将脚往上挪了一级台阶,托腮看向皇帝:“我懂了,阿耶这叫见色忘义,难怪阿娘生气,如此我也没法子了,就陪着阿耶在这里耍赖皮吧,等阿娘心疼了,我们就能进去了。” 皇帝气急,恨恨拧了拧魏熙的脸颊:“小孩子家家尽会胡言乱语,你也不必耍赖皮,现在就回去给我抄十张论语。” 魏熙面色一苦,握住皇帝的手,扯着嗓子喊道:“阿娘!阿耶拧我的脸!” 皇帝闻言连忙要松手,越是好看的人越在意容貌,谢皎月是好看的人里面拔尖的,对容貌的在意也顺理成章的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不仅是对她自己的,也包括对魏熙的,若是让她见了他拧魏熙的脸,定是要雪上加霜。 可惜魏熙小小一个,力气倒是不小,皇帝怕伤了她,也不敢硬去掰,仅片刻功夫,谢皎月便推门出来了。 魏熙见了,忙松了手往谢皎月身边跑去,谢皎月牵住魏熙的手,摸了摸魏熙一点红印都没有的脸颊,抬头瞪向皇帝。 皇帝起身,抬步走到谢皎月身边,轻声唤道:“阿皎。” 谢皎月拉着魏熙往后退了一步:“你过来作甚,如今我这幅丑样子,我们母女也只配让你欺负了。” 皇帝拉住谢皎月的手:“胡说什么呢,朕不过就是看了一支舞罢了。” 谢皎月眼睛一红:“看舞还要有美人在侧倒酒说笑?” “你和一个奴婢计较什么。”皇帝说着摇了摇谢皎月的手:“朕可没和她说笑,是她不懂规矩,自个凑上来的,朕早已将她发往暴室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