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氏咬了咬牙,终究忍住不说话了。 一屋子的女人们耳观鼻鼻观眼,都不开腔。 过了一会,管家终于来报,没找着云起,但昨天夜里去接云起回来的小厮,已经找到了。 “带上来吧。” 楚阳娿吩咐一句,那小厮很快被带到了面前。 很显然,小厮已经知道找他来所谓何事,一见楚阳娿,便跪下磕头,嘴里分辨道:“回七太太的话,昨天夜里,是小的去接七爷。然而七爷喝的酩酊大醉,小的实在无法,这才送了七爷去客栈先住上一晚。” 大何氏眉眼轻垂,显然很高兴小厮证明了云起昨天夜里的确去了客栈。大许氏却木着脸,看到大何氏得意,她就不怎么得意。 楚阳娿没管她们心里想什么,只冷着脸,问那小厮:“你是哪个房里的人,为何去接七爷,不是他身边的小厮书童,反而是你?” “这……”那小厮颤巍巍道:“昨天七爷去友人家中拜访,临时将身边的人打发了出去。琥珀回来说要提七爷去办什么事,便让小的替他。等七爷从尹家出来,小的便上前伺候了。” “哦?”楚阳娿笑了笑,又问:“你说的是否可信,我自会叫来琥珀问清楚。不过,既然你去接得夫君,为何自己回来了,偏偏将夫君一个人扔在客栈里头,你这么做,是何用意?” “太太,太太饶命,七爷身高体壮,又喝的酩酊大醉。小的力小人微,实在服侍不了,这才……这才送了七爷去客栈,而后,而后自己回来了。” “我看你不是力小人微,是胆大包天!”楚阳娿呵斥:“明知近日京中纷乱,你却别有用心,将主人弃之客栈,分明是心怀不轨,想要谋害主人性命。来人,捆起来押去柴房。” “是。”两个壮婆子闻言,立刻将那小厮捆了起来。小厮哭天抢地,求她饶命,楚阳娿眉都不挑一下,让人去找琥珀。 等那小厮被押了下去,大何氏方才皱眉,对楚阳娿道:“这小厮办事不利,实在该打杀了去。不过楚氏,不论云起是何缘由被送去了客栈,云起毁了许家丫头清白,却也是事实,此事……总要给许家一个说法。” 楚阳娿摇了摇头,道:“大伯娘有所不知,官官此举,不过是杀鸡儆猴,让下面人掂量掂量,不敢撒谎乱说话而已。至于许家姑娘的清白,却必要等派出去的人回来才能继续调查。毕竟,便是夫君进了客栈,可客栈人来人往,住人也多,哪里就能遇到许家姑娘了?再者,便是遇到了,也不见得能发生什么,此时关乎云许两家清誉,断然马虎不得。” “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了!”许铭书闻言,哭道:“我许铭书一清二白,若有一句谎话,必遭天打雷劈。” 许铭书举起右手,就要指天发誓。 楚阳娿却噗嗤笑了一声,道:“许家表姐,瞧你说的,既然你一清二白,那咱们今儿就都散了吧,也没什么可查的了。” “我……”许铭书一下子就瞪了眼,说不下去了。 楚阳娿却敛了笑,问:“说呀,许家表姐,您到底是不是一清二白,还是说清楚的好。” “我……我当然是……” “是不是一清二白?若是,咱们今儿在这坐着,就全无必要了。若不是,官官自认公正,必然查个水落石出。” “我……呜呜,楚氏,你欺人太甚。” “我欺你什么?”楚阳娿冷笑:“许表姐可要想清楚了,到底是清白还是不清白,免得到时候又来哭哭闹闹,说旁人把你如何了。女人家的私事,可只有闹一回的,再有下一回,可是说不清楚的。” 小许氏看不下去,忍不住道:“七弟妹,你这样也太不给人脸面了。” “嫂子这话可要不得。”楚阳娿道:“许家妹妹到底是要脸面,还是要清白,这可不是我说了算。” 小许氏还想说什么,一转眼,发现小何氏看热闹看的心满意足,她抿了抿嘴,把道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时候,楚阳娿居高临下,看着许铭书,一定要等着她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许铭书以为楚阳娿一怒之下,会吩咐婆子来给她查身子。心想要是如此,她便无所谓,她查便让她查。 谁知楚阳娿却不吩咐人替她查身子,她一定要她自己说。 最终,许铭书弱了气,颤着声道:“我,我不清白了。”说完双手捂着脸,蜷在哪里呜呜哭了起来。 明月阁被锁得死死的,云起跟琥珀,却一直找不到。 闹了一上午,终于还是闹到老爷子跟前。 老爷子一句话,将楚阳娿等人叫去奎文阁,听许铭书说了前因后果,立刻发怒了。 “好个云起,居然做下此等天理不容的事!”又见许铭书找到主心骨一般,哭得肝肠寸断,老爷子柔声劝她:“许丫头你放心,我云家不会不讲道义,定要给你个说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