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人回家把孙子领来。 旁边人听了话,也赶忙派人回家领小孩去。京中贵人家里从来讲究,每有喜事,必要广开门庭大肆宣扬。若有小儿们沿街叫好说些吉利话,必定能得赏赐,清贵人家赏糖赏果,高门氏族赏金赏银,总不会少。因此那些家中孩儿多的,总喜欢打听哪家要办喜事,好派了自家小儿前去讨赏,那好话学的事一套一套的。 等他们叫来家中小儿时,天已经亮起来了。 安国府内外披红挂绿一片喜气洋洋。新娘子楚丹阳早早被拉起来,正换了衣裳,让全福老人梳妆。 “一梳白头偕老,二梳儿孙满堂。”全副老人一边梳一边说着吉利话,把个楚丹阳羞得满面通红。 楚阳娿跟楚琴阳几个小姐妹守在旁边惊叹:“丹姐姐,你今天可真好看呀。” 楚丹阳身上穿的是大红苏绣长尾喜服,梳妆台前,各式珠宝首饰摆了三行,最醒目的,自然是雀屏流苏十珠金玉头冠。 楚燕阳看在心里,满心满眼的羡慕嫉妒,就连楚琴阳,也开始幻想自己成亲时的模样。 楚阳娿也觉得楚丹阳今天很好看,但是她脸上的粉,上的可有点太厚了,有点像京剧里的脸谱。 “大姐姐,你今天这么好看,姐夫肯定都不敢看你了。”楚阳娿见过英国府那位大公子一回,那人性格很是腼腆。 楚丹阳被几个妹妹七嘴八舌弄得很不自在,“坏官官,休要胡说八道。” 王氏也笑着呵斥她们:“你们几个小东西,明明知道姐姐不好意思,还在这里打趣她,还不快出去自己玩,省的耽搁了你们姐姐的妆扮。” 楚阳娿几个人,这就被赶了出来。 她们一走,一个白面长脸的夫人便问王氏:“方才穿水紫色衣裳,头上戴了个鎏金串儿的就是四房那位十二姑娘?” “可不就是她?”王氏仔仔细细看了看女儿的妆扮之后,才小声朝她说话:“我说的不假吧?那模样可是千里挑一的,去岁进宫时,连太皇太后都夸她呢。” “模样果然是少有的俊秀。”妇人笑了笑:“不过起瞧着她那通身的气派,怕不是能进我家的人。” 这妇人是王氏娘家嫂子,本姓刘。王氏在她面前提楚阳娿的名字提了好几回,安的什么心思不用想就知道。 作为安国府世子夫人,王氏本以为老太太过世之后,自己很快就能在安国府内院一手遮天。谁知道半路冲出个楚阳娿,小小年纪居然胆大包天,张狂放肆地要当家,在楚域的放纵支持之下,还真的把北苑管得死死的。 王氏花了好些心思,硬是没等到插手进去的机会,北苑也就当真被她滴水不漏地管了整整三年。 三年过去,楚阳娿行事越发老道了,嘴上说话软软呼呼,办事手段从来赶紧利落。 王氏无奈,只好另谋他法,反正现在楚阳娿渐渐大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定下亲事,迟早也是要嫁出去的。一想到她要家人,王氏便有了计较,她想来想去,终于把心思放到娘家去了。 以楚阳娿的人才家世,嫁进王家绝对绰绰有余,要是老太太还在,她很可能根本不敢动这个心思。 可是老太太去了,现在安国府内宅主事的是她。下面女孩子们的亲事大小,都要过她的眼。如此一来,想要操作楚阳娿的亲事就容易的很了。 她这算盘打的好,可她的嫂子却不跟她一条心。 就如她所说,楚阳娿不管是模样也好,家世也好,性情也好,教养也好,都是一等一的。仔细盘算起来,配自己的儿子也不缺什么。可是,楚阳娿是几岁上就开始当家的,而且是在安国府,在自己这个控制欲强,心思深沉的小姑子手里分了管家权,且安安稳稳地当了三年家的人。这样的女孩子,哪里是能拿一般女孩子来看待的? 作为一个从外面嫁进来的媳妇,她自己还等着多年媳妇熬成婆,有朝一日好耀武扬威当家做主呢。若听了小姑子的话,把这一尊大佛请进们来,那不是日日跟自己对着干么?她可不相信在娘家当惯了家的闺女,嫁人之后会乖乖任人揉捏。 王氏只想着把楚阳娿嫁到自己娘家,一来对自己娘家侄儿是个大助力,二来自己要是拿捏起来也容易些。至于嫂子的想法?那根本就不是她会考虑的。 听见刘氏说楚阳娿不是能进她家门的人,王氏还以为她是自卑王家门第不比安国府,很是不乐意道:“嫂子说的什么话?王家虽不似安国府富贵,却也出自幽州王氏一脉。再说我那侄儿,也是个天资聪颖的,什么样的人配不得,嫂子何必妄自菲薄?”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妇人笑道:“我只是觉得十二姑娘年纪尚幼,谈论这些,还为时尚早。” “大姑娘的头发梳好了,太太,快过来瞧瞧,咱们姐儿呀,可真是天仙一样的人儿。”在王氏想要说话的档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