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通通嫁祸给伪装给那个人看的人。但是对方又何其无辜?明明是你一开始就看上了柏家的家业,想方设法让柏仁恋上你。如果当初我知道柏仁是有妻室的,我是绝不会帮你的。平白害了别人妻离子散, 换来的却并不是你的一腔赤诚。” 侧躺在床上的何丹芍冷笑,说道:“那又怎样?这个世上,只有够聪明的人,才配得到更多的东西。柏仁不是很幸福吗?我精心侍候了他二十年,他还想怎样呢?真心?切……真心值几个钱?那个女人对他是真心吗?还不是家族联姻以利益为终?” 何丹青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就算他再怎么说,她也不可能悔悟。于是不再多说,只挥了挥手,说道:“师姐,我们也别绕弯子了。不论是当年你为了结识柏仁,让我帮你代唱也好。你为了埋藏住这个秘密,将我送给沈鎏也好。还是你为了嫁进柏家,故意朝柏川的娘透露你怀了柏仁的孩子也好。这三个秘密,只要柏仁知道了,你觉得他还会和你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吗?你觉得最致命的秘密是哪个?” 何丹芍当然心里有数,她自从认识了柏仁,给他的印象就是天性纯善温柔与坚强隐忍并存的女子。当年梨庆班的何班头去世,她是班主唯一的女儿。为了撑着整个梨庆班,她身上带着孝仍然坚持登台,一场场唱下来,嗓子都哑了。下台后躲在后台哭,一问才知道地霸沈鎏扬言要抢了梨庆班的台柱子。整个南陈谁不知道梨庆班的台柱子是谁?不就是这位丹芍姑娘吗? 然而事实未必是事实,台柱子是丹芍姑娘不假,唱戏的却并非她本人。何丹青从九岁登台,一亮嗓便艳惊四座。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人人都想看一眼何班头这个天才弟子。可惜他十五岁那年突然从戏台上跌落,伤了腿。自那以后,戏班的生意越来越差。后来不知道谁提了一句,丹青只是伤了腿,又不是伤了嗓子。让丹青在帘子后面唱,丹芍在戏台上演,一出天衣无缝的大双簧就这么演开了。 何丹芍身段儿不差,就是嗓子有硬伤。提不上去,气不足,很多唱段都不适宜。自从开始唱双簧后,她的名字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戏单上。也是一唱而红,所过之处,丹芍姑娘的名声开始沸沸扬扬。 要说柏仁最在意的是什么,那应该就是……何丹青的代唱吧!柏仁年轻时可以说相当叛逆了,他留洋归来,很是看不上家里这一派封建大家长的做派。尤其是家里给他安排的联姻,他更是一百万个不愿意。但是柏老爷子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他和老友定下的婚约,是肯定不会悔婚。于是亲自拿着柏家的股权下了娉,并扬言,除非柏仁乖乖成婚,否则公司就给柏全。 柏全果柏仁唯一的弟弟,那个时候已经结婚了,也是接受了老爷子的安排。只是柏全的性子比柏仁还花,外面彩旗飘飘,婚后稍微有所收敛。但没过多久,也是故态复萌。 柏仁斟酌利害,答应了联姻。婚后也是过过一段时间的蜜月生活,毕竟夫人真的端庄大方又温柔识大体,是个大家闺秀的典范。直到他遇到了何丹芍,一嗓子《梨花颂》,把他的魂儿都给钓走了。柏仁是个戏痴,遇到好角儿钱就跟流水似的往外扔。他曾说过,何丹芍的嗓子是无价之宝,哪怕后半生只听她的戏,他这辈子也知足了。 那是他的真爱,可如果连真爱都是假的,那么他这一生所执着的,又是图得啥? 窗外的柏仁目光呆滞,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里。 屋内何丹芍开始说话了:“不,不,不可以!师弟,你不能这样。如果你这样,我的后半生就毁了。你不能告诉他!我求求你了师弟!你忘了吗?我爹从小把你养大,如果没有他,你……你生得好,连师姐都羡慕。不,是嫉妒。可也正是因为你生得好,才被那些官老爷觊觎。是爹把你从戏院里抢回来的,师弟,你应该念着他老人家的好!” 何丹青冷笑一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师父,你觉得我还会坐在这里和你说这些?” 何丹芍的脸上变得空荡荡,她仿佛陷入了回忆里,终于猛然一睁眼,起身从柜子里抱出一个首饰盒。在贴身的手袋里拿出一枚银质小钥匙,打开首饰盒后从里面取了一柄纯黑色的梨花出来。梨花没有旁的造型,只是黑沉沉的一柄梨花造型的铁疙瘩。底下有个洞,坠着一条黑漆漆的穗子。她把铁梨花递给何丹青,说道:“拿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何丹青冷笑一声,说道:“放心,师姐,你过你的富贵日子,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这一次,就当是还了师父的救命之恩。从此,你我师姐弟,恩断义绝。” 说着何丹青便操控着轮椅转身,刚转到一半,却又转了回来。突然说道:“师姐,我忽然……很怀念我们一起唱双簧的那段日子。那时候的师姐,还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不如,让师弟再把那首曲子给师姐唱一遍?” 何丹芍伸手阻止道:“不!你不要唱!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