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祈求老天,不要让那些人发现这里。偏偏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拿着手电朝她这里走来,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紧紧的拽着手。 千钧一发之际,远远的三辆越野车呼啸而来,让季茉都闻到了尘土的味道。车子的灯光打过来,将所有人,包括所有红红绿绿的垃圾也尽收眼底之下。三辆车一字排开,将池希文的小轿车给围在了中间。 这时,车子里跳下一个挺拔的男人。季茉看着那人,激动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受了那么多罪,她也没有想哭,可是一看到他,委屈难过,哪怕是一直觉得麻木的痛,也有了感觉,泪如决了堤的洪水,涌了出来。 “大半夜的,池先生不睡觉,跑了一百分里到垃圾堆里来,是来看苍蝇的吗?”晏熠冷着一张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池希文没想到他前脚到,晏熠就立刻跟过来了,“你跟踪我?” “你有意见?”晏熠冷声,十分狂妄的盯着他。 池希文气结,他接到林如沁的电话之后,特意让人注意了周围有没有人跟踪,为了避免意外,他还弄了好几台一样的车,车里坐着跟他穿着一样衣服的人分开走,没想到晏熠居然还能找到他。 晏熠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条被烧断一部分,又被硬扯一部分的绳子,心一下子紧缩起来,目光如此黑夜里的狼王,那样的阴森而危险。 他冷冷的注视着池希文,手一挥,“找!” “熠……我在这里……”季茉缓缓的从垃圾堆里站出来,声音有些虚弱。 晏熠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转过身一眼就看到那个站在黑色大塑料袋旁边,身上只穿了一件陌生的外套,头发凌乱,一边脸微微红肿,另一边脸冻得煞白。 他飞奔过去,一把将整个放松下来而摇摇欲坠的女人接住,搂在怀里。 “茉……茉,对不起,是我还迟了。茉……”晏熠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腕血肉模糊,心痛得如千万只利箭射穿。 季茉摇头,抽出手摸着他的脸,虚弱一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说话,也没有力气再睁着眼睛,她想休息。 她好冷,好痛,整个身子一会儿像在冰天雪地里泡着,一会儿又像是在烈焰里焚烧着。她全身的每一处,很一根神经都好痛,痛得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又被抽离了一样。黑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在挣扎,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拿回自己的一切,她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 突然,一个温柔又有些焦急的声音在呼唤着她,一声又一声的叫着“茉……茉……” 茉是谁?是在叫她吗?叫她的人又是谁?为何那样的深情担忧?她有些好奇,她想睁眼看一看。 “茉……你醒醒……茉……” 声音越来越大,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些微光。慢慢的,一点点放大。原本的黑暗慢慢的开始散去,突如其来的光明让她有些不太适应。她想睁开眼睛看,但太刺眼了,她又一下的闭上了。 晏熠看到她的眼皮在动,明明要睁开眼睛了,可是她又突然的闭上了。他抓狂似的拽着洛邦的衣领,“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三天了,还没有醒来!你说!你说!为什么?” 洛邦被他揪着领子憋得脸通红,他现在不敢惹怒这个男人,只能轻声安抚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你要是救不了他,我马上就嘣了你!救不了人,留着也用!”他一把推开洛邦,凶神恶煞的威胁着。 洛邦知道他这几天心情波动大,也没有跟他一般见识。他走到季茉的病床前,翻了翻她的眼皮,又检查了各项指标,都正常没问题啊,怎么就是不醒来呢? “我的姑奶奶呀,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被人一枪爆了头了。”洛邦小声的嘀咕着,哭丧着脸。他倒是没有怕晏熠真的会一枪打爆他的头,只是这三天下来,他也心疼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想起他那晚抱着全身痛得青紫,手脚脸都是伤,奄奄一息的季茉回来时,他那晚的杀气是最重的,似乎只要谁惹到了他,他就会让谁下地狱。如果不是要守着季茉,要给她擦身上的伤口时,他绝对已经开始报复那些要害季茉的人了。 三天的时间,他如同一只随时会发狂发疯乱咬人的恶狼,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他一步也不离开季茉,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床边,睁着眼睛,不敢闭上一下。通红的眼睛,满脸的胡渣,他早就不是那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他只是一个为心爱的人茶饭不思,不敢松懈的深情男子。M.hZGJjX.COm